时候,孟竹的神思倏地一晃,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那是一个仓惶奔逃的夜晚,护卫死了一路,她责令绿袖和明俏带着小殊儿先走。
然后她转身,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坐在马上缓缓朝她走来。
孟竹的心倏地一窒,脸色也白了一分,仿佛感受到了那晚濒临死亡的恐惧。
“娘亲,你把小殊儿抱太紧了!”小殊儿突然开口说道。
孟竹回过神来,连忙松了松力道。
此时此刻,一下朝就回了府的沈令安,看到傅临风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前厅里喝茶,见到他回来,傅临风挑了挑唇,“我就知道沈相今日不会在宫中耽搁太久的。”
沈令安没理他,看向一旁候着的管家张伯,问道:“夫人呢?”
“夫人一早便带小公子出去玩了。”张伯答道。
“可有说去哪儿了?”沈令安又问。
“不曾。”
傅临风听了,扯了扯唇,“沈相何不问问我?”
“他们去找青壑了?”沈令安一听,立刻便明白了。
一提起这个,傅临风的脸色就有些差,“沈相昨晚该不会是让夫人独守空房了吧?不然沈夫人如何一大早便带着儿子来打搅别人的好事?”
“早日与青壑住在一起,也不至于这般欲求不满。”沈令安瞥了傅临风一眼,淡淡道。
傅临风一噎,拿出折扇气哼哼地摇了摇。
“靳宇呢?”沈令安问道。
“没来,不过柳熙之那点事他都跟我说了。”
沈令安冷笑,“是你不让他来吧?怕我对他下手?”
“我那傻表弟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柳熙之早年便出去游历了,只怕正是游历的那几年生出的变数。”傅临风说道,“如今柳家上下均被遣散,柳家二老也早被接走,靳宇但凡知道点什么,你觉得以柳熙之的性格,会让他继续留在朝州?”
“那你还来作何?”
“沈相这话就伤人了,弟妹活着回来,是一桩大喜事,我怎么也得来庆贺一番吧?”傅临风喝了口茶,道。
“主子,绿袖传来消息,夫人他们去了马场。”就在这时,沈缺上前说道。
“备马,去马场。”沈令安淡淡道。
“给本公子也备一匹。”傅临风插了句嘴。
沈令安看向傅临风,扯了扯唇,“不回医馆?”
“你以为青壑会在医馆?”傅临风翻了翻白眼。
“阿竹,我们要不要来赛马?”薛雨凝见孟竹如今有了武功之后,骑马越来越大胆了,提议道。
“好啊。”孟竹因那一幕的记忆,觉得心中一直有些沉甸甸的,听到薛雨凝的提议,立刻便同意了。
两人说完便上了马,扬鞭起步,小殊儿被林青壑抱着,兴致勃勃地看着孟竹她们,一边拍手一边喊:“娘亲,娘亲!”
过了会儿,又继续喊:“薛姨!薛姨!”
如此轮番喊了几回,林青壑被逗笑了,“你到底是想你娘亲赢,还是薛姨赢?”
“娘亲赢!”小殊儿笑嘻嘻道。
“那你喊薛姨做什么?”
“我让薛姨跑慢点!”
林青壑噗嗤一声乐了,她戳了戳小殊儿的脑袋瓜,“还真是你娘亲的好儿子啊!”
沈令安和傅临风到马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孟竹和薛雨凝骑马归来,两人不相上下,还孟竹略快一点,抵达终点后,孟竹拉住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身手利落,看起来竟有几分江湖侠气。
傅临风挑了挑眉,“没想到弟妹倒是因祸得福。”
沈令安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竹,她正笑盈盈地朝小殊儿张开双臂,小殊儿奔进孟竹的怀里,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笑道:“娘亲,你好厉害!都把薛姨打败了!”
“喂,小鬼,是我把好的那匹马让给你娘亲了好不好?”薛雨凝从马上跃下,跑到小殊儿面前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不赞同地道。
“不过阿竹你如今真比从前厉害太多了,一开始你连马都不敢骑呢,还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薛雨凝看向孟竹,笑道:“若早知你还能学会武功,我早就教你了!”
“你估计教不了。”孟竹笑了笑。
“为何?”
“因为十九姐姐以前的筋骨不适合练武呀!”阿胖正和小六骑马溜跶了一圈回来,听到薛雨凝和孟竹的话,从马上跃下来抢答道。
“那如今怎么能练了?难道筋骨还能变不成?”薛雨凝纳闷地问道。
“十九姐姐坠崖后,全身骨头俱碎,形同废人,是白翁给她重塑了筋骨,如今十九姐姐的筋骨强劲了许多,所以才能练武呀!”小六蹦蹦跳跳地跑上前,解释道,她说得轻松,浑然不觉听到这话的人,一个个都白了脸色。
“阿竹……”薛雨凝心疼地唤了一声。
孟竹见面前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对,忙笑道:“你们别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