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只手摆了摆,慢声说:“不是我,是外面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你的,你还以为你形象有多好?”卫蘅失望道:“呜呼哀哉呜呼哀哉!你们都忘了什么叫女大十八变了。”
郑晓彤把眼皮垂下去,笑着低语:“女大十八变,周老师变成白天鹅,你却越长越歪?”
“她的确是越长越好,你说得也算对。”卫蘅苦笑,“从那之后,我们只能算是走得近了些,但完全没有到特别要好的程度。到了初二,她的成绩跟我不相上下,我才不敢小视她,我们开始竞争,开始做朋友,我也慢慢开始喜欢她,渐渐爱上她。
“我把我的快乐、对她的爱,写成日志,写了一年多,同时也给了我妈妈发现这种,在她嘴里,伤风败俗的感情的机会。晓彤,你永远都想像不到,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她是怎么逼我的,我被她逼出晕血的毛病,逼成一个需要带面具才能活的人。
“晓彤,你更不知道,我拿周青璇起了多大的毒誓。‘我发誓,我不会跟周青璇发生超出友情之外的任何私人感情,如违此誓,周青璇今生不能安宁,我卫蘅,死无葬身之地。’
“晓彤,你听听清楚,看看清楚,卫蘅是这么个虚伪自私的人,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任何人爱。”
要把本就难以愈合的伤疤再挖上一遍,虽然下得去手,也未必就能承受得起那种痛。
卫蘅脸色惨淡,一动不动坐着,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惊觉安静的不像话,郑晓彤怎么都没声?转头看过去,一看就让她哭笑不得,郑晓彤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分明是睡着了。
说了半天,她竟然没听?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听见也好!
“郑晓彤,你醒醒,快醒了。”卫蘅又是喊又是摇,郑晓彤总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她又闭上,推开她的手,斜着往桌角一趴,不耐烦地哼哼一句:“别吵,困着呢。”
卫蘅真怕她睡着睡着再跌到地上去,把人拖起来,“起来,到床上去睡。”郑晓彤任由她拖着,闭着眼睛跟她走,根本不在乎会走到哪里去。卫蘅连拖带抱地把迷迷糊糊的郑晓彤弄进房间,往床上一丢,脱掉鞋子,塞过一只枕头,骂一句:“猪。”关门出去。
郑晓彤这只猪也真能睡,一觉醒来,天都暗了,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摸出了卧室,家里昏暗又安静,“卫蘅?”
没人回应。
她也没再找,眯着眼睛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清醒一些之后给卫蘅打电话,却在客厅里听见电话铃声。
“哎呦,您老人家那眼睛是干嘛用的?我这么个大活人都没看见。”卫蘅从客厅沙发里爬起来,有气无力地埋怨郑晓彤吵她好梦。
郑晓彤暗暗呼一口气,“您老人家怎么睡这里?吓我一跳。”卫蘅瞄她一眼,没做声,也去洗漱。
“晚上吃什么啊,我饿了。”五脏庙造起反来了,饿的她前胸贴后背。
卫蘅“唔”了一声,咬着牙刷含糊说:“你在我家,占了我的床,睡了一下午,怎么还得寸进尺要我照管你的肚子?”
郑晓彤懒洋洋地笑,“没饭吃就拉倒,你急个什么,好像别人真逼着你负责似的。”她转身就走,手一挥,“谢谢你的床,让我睡了个好觉。”
眼看郑晓彤就出了大门,卫蘅从卫生间探头出来,“喂!”
“还有事?”郑晓彤一手扶着门回过身来,卫蘅张口结舌,喊她做什么?“没了。”
“要不,请你吃晚饭吧,权当是答谢你家的床。”
卫蘅缩回去,“那你跟我家床说去。”她细细地洗了脸,瓶瓶罐罐里,该涂的涂,该抹的抹,忙完了,出来,一抬眼,郑晓彤斜斜倚在门口,勾着唇看着她笑。
这是,“饿傻了?”
郑晓彤倚着墙壁,眼神柔亮,“我在等你。”似叹似怨似真似假。卫蘅傻了一下,又觉自己想得太多,一时找不到话说。
郑晓彤见她发傻,又说:“你家床答应了。”卫蘅忍不住要笑,“我明明记得郑医生不是耳科的啊!”
“怎么,您老人家的耳朵需要看医生?”
卫蘅瞪过去一眼,拿了钥匙准备锁门,见郑晓彤还赖着不动步,推她出门。“走啦,再说下去,我还要送你进急诊室。我一个月没开工,可没钱给你付医药费。”
郑晓彤撇嘴,“抠。”卫蘅一边锁门一边笑,“这会儿觉得自己眼睛瞎了?”
“你才瞎,守着白天鹅那么多年,都看不出人家只当你是朋友。唔,你那不是瞎,是蠢,愚蠢。”
卫蘅脸上一毛,看郑晓彤的眼神就犀利起来。“以此类推,你岂不是更蠢?”她庆幸郑晓彤确实没听见后面那些,却又愤怒她的指摘。
郑晓彤笑起来,笑得心碎。愚公移山尚有盼头,她对卫蘅的爱似乎永无止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旁观又当局,心却不死,才真他妈蠢。”转过身,率先下楼,把卫蘅丢在身后。
郑晓彤讨厌很多事,尤其忍不了别人说脏话,这会儿自己却冒了一句。卫蘅赶紧去追,“晓彤,晓彤。”追了五六十米之后,终于追了上来,将郑晓彤拽住,故作轻松:“干嘛走那么快,不想请客了?”郑晓彤摆脱她的手,“抱歉,我夜班,时间快到了。”
“你确定?”
郑晓彤笑了笑,“信不信随你。”
“我送你。”
两人在门口打了车,往医院开去。郑晓彤说:“我哪里用得着你送。”卫蘅坐在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