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夜晚外出。”
纪如寻低着脑袋答了声“是”。便跑了出去,凉风刮过没有带走她脸上的热气。她定了心神,话本上像李歌这样的浪荡子都是不会真真喜欢一个女子的,她得冷静些。
第二日的正午。
纪如寻看着手中李歌的请帖,眼神晦暗不明。
醉琴,夜里暴毙。
大商女子十五岁成年,纪如寻不过十四,她还挂着孩童发髻。随意套了件外袍便要出门。
如果她猜的不错,醉琴的真东家是跟魔教有瓜葛,前夜,不知是大皇子的人秘密跟踪还是无意撞见。便将她掳走了。
至于大皇子为何会先花十万两为其赎身,再将她杀死。她猜不透。
京都青楼第一头牌殁了。有人欢喜有人愁,纪如寻到达挽风楼时,都觉得对面的仙娥楼不如以前有气焰。京都还是这般繁华。
“这命就是命,谁能想到醉琴仙子会一夜暴毙。”
“可不就是,终究是福薄。”
...
一个女子从十五岁惊艳众人到十八岁暴毙于皇子府中,都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而已。
她很诧异李歌和玉无伤没有选择坐在厢房内,只是坐在二楼阳台的位置。纪如寻对这个位置记忆深刻,她第一次见到玉无伤就坐在此处。
纪如寻走近了些看,玉无伤很意外地没有痛哭流涕。她看着玉无伤的背影,静静地坐着。
李歌一身白衣,头发高高束起。他见了纪如寻走来,轻轻微笑示意她坐下,“今日,邀你来是无伤想谢你对他的照顾。明日玉家的人便会来京都参加惊鸿,惊鸿之后他也要回墓谷。”
声音没有像往常般有些许调笑,温和清越像是潺潺细流。极为舒爽地流入她的耳朵。玉无伤听此也回过头来,依旧是粉面小生的模样,只是一双凤眼生生哭成了丹凤眼。玉无伤的声音此时有些暗哑,“如寻,你救了我两次性命。若你有所求,我玉无伤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年作揖,好似一夜长大。眼神分明黯淡无光,但对着纪如寻说出此话时,却透着坚毅。转而,少年扯出一抹笑意,“能够认识你,是我玉某的荣幸。既然要告别了,今日便不醉不归。”
说完,他玉家少爷风范尽显,一挥手,挺着好似显怀的掌柜就带着俩跑堂的提了六壶酒来。玉无伤侧头对纪如寻说道:“你要是不能喝就看着我们喝罢。”
离别酒哪能推辞,纪如寻拍拍胸脯,大气凛然道:“我酒量可好了。”
李歌扇子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手掌,也轻笑道:“对,她酒量很好。”
同为一人一壶佳酿下肚,就玉无伤一人醉了。
这一日,京都不再有秋意的寒凉,竟然有了暖阳。纪如寻眯着眼承接这光线,她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夜浴池光彩照人明丽至极的女子。
她看着李歌,有些疑惑地问道:“大皇子为何要这般做?”
李歌略有沉默,再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想必,是动了情吧。”
“动情了为何不好好待她?”话本上不都是这样么。
李歌抬眸看她,很是认真地说,“她身份不明,大皇子党派的人怕是都知道此事,怎会放过她,昨夜听从皇子府出来的太医说,她尸身完好,死得不痛苦。大皇子坚持厚葬,埋在西山灵福寺那方,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多了。”
纪如寻有些云里雾里,她手下的小黑也是个探听消息的好手,或许是消息都是不太重要的,所以很安全,她的羡安铺也从没人来找茬过。
李歌看着她一脸糊涂,摇摇头轻声笑了,“你不需要明白,有事让你使使杀鸡剑法时,我会叫你。”
纪如寻有些急了,这人真把她当傻子不成,她只是所有见识都从话本上别人口中知道而已,“我明白,这些皇子间都会互相安插眼线!我只是觉得不一定要醉琴死。”
看着坐在对面娇小的少女,李歌不知为何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这中间,还有几双手在搅和呢,你还是安分些。”说完,看着自己的手完全摁在她脑袋上,李歌有一丝呆愣。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样的伸回手。
这边的丫头却急了眼,“哼,我杀过的人,住过义庄!什么都不怕。”
李歌定定地看着她,桃花眼失了弯弯的弧度,“你师父为何让你做这些...”声音极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嗙”地一声,醉倒的玉无伤滑下去撞了地。俩人赶忙把这一坨烂泥捞上桌来。
少年口中好似念叨着什么,纪如寻侧耳去听,“醉琴”二字混在大口酒气中,还有几不可闻的啜泣。
纪如寻有些失语。
她忽然感到了一阵目光,眼尾扫去,是小黑那蒜头样的脑袋摇来晃去。她垂下眼帘,小黑找她必有正事。
李歌像是察觉到了,说道:“你先行离开吧。”
纪如寻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拿着酒壶,“吨吨吨”地将玉无伤为她准备的第二壶酒灌了下去。
喝完,她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