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寻拔下头下的黑曜簪子,递给他,“将此物交给李歌,他会信的。”
山丘皱眉,“那你们呢?”
薛曼也赶忙催促着他去,“师妹一个打十个你,怕什么呢,你快去!”
山丘叹口气拿着簪子下了马车驾马的位置。纪如寻爬到外面坐在驾马的位置上,小镜子的命也很重要,她必须赶往云月山。
薛曼这下脑子清醒了过来,“阿寻,齐王造反真的假的?他可都安安生生十几年了,七年前大商梁冶之乱刚平时,他都没有乘机攻过来。”
纪如寻想了想,静下心来耐心说道:“齐王昨日进京,只带了三百人表忠心。可路过前几座城时,连着两个城都住满了将士,现在在边关如此重要的地方,既然有齐楚之地的将士。绝对不是偶然。”
说完,她也不耽搁。驾着马车往燕岭关跑去,出了边城再过大夏三座城就可到云月山。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一会儿,还有二更!
第67章 (二更)
日夜兼程, 在第三日的清晨。纪如寻背着在马车上颠簸到吐了一路的薛曼,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云月山的深秋一向不安份。其主要的不安分则来源于花间楼的师徒三人,这三人都爱抓山里的兔子飞雀肥鱼吃。一向是玉石剑客和薛曼看着纪如寻做烤,曾经在纪如寻下山时, 玉石剑客眼睛流露出悲伤, “阿寻一走,我便只能吃素了。”
念及山上清苦的师父, 纪如寻虚浮的脚步也坚定了起来。艰难地背着薛曼爬到山腰时, 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下,桃树只剩光落落的青黑枝干。一面容秀俊的成熟男子一身白衣, 从山林间缓缓走出。风光霁月, 像是披上了月色银辉。
纪如寻和薛曼都定定地看着刚刚在山溪边上吃完烤鱼的玉石剑客。
六目相对时,玉青烈擦了擦嘴角的残渣, 咳嗽了几下后正色道:“你们二人怎地回来也不说一声?”
他目光坦荡之下,纪如寻和薛曼二人都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般。说道:“想您老人家了。”
玉青烈身为师父仪仗的谱摆得很足。摆摆手道, “知道挂念为师就好。”
随后他便昂首挺胸地向山上走去。
纪如寻继续背着薛曼,到山上时将她扶去了房间。花间楼只是个小院,院外是几百颗秋日里光秃秃的桃树,和一个小石桌。青石板一块块铺到了院内,纪如寻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内多了新屋子。
薛曼趴在她的背上,轻轻说道:“那是师父盖的,说我们都是大姑娘了要分开住。”
纪如寻咧开了嘴角, 眼中却有些湿润。这是师父在她下山后盖的。安顿好薛曼,纪如寻便急匆匆向怀善寺走去。
寺庙较为简朴,一旁几百年的大榕树下。一个身形算得上硬朗的老和尚正静静打坐,清晨的暖阳映下,一颗还算的光滑圆润的光头有些发亮。
纪如寻又换回了以前的旧袍子,还未跑向苦智时。老和尚就背对着她,喊道:“阿寻,你回来了。”
纪如寻有些挫败地“嗯”了一声,跑去苦智边上坐着。她看着仍旧闭着眼的苦智,轻声问道:“大师,你知道鸠鹤之毒么?”
“知道。”
纪如寻眼睛有些放光,“如何解此毒?”
苦智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角一直都要慈善的笑意,却开口道:“无。”
纪如寻有些呆愣在原地,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有,不过跟不解是一样的。”苦智一身藏蓝色的袈|裟,秋风来时扬起了他下巴上的白胡子。
“为何这么说?”纪如寻很是不懂,有办法就是可以解毒啊。
苦智抬头看着头顶的落叶,悠悠说道:“此毒可以运功转到别人身上。前提是那人要心甘情愿,一丝丝转走毒素。”
他侧头看着纪如寻,声音淡淡,“阿寻,你说此法跟不解又有何不同呢?”
纪如寻沉默,若没有转走毒素,难不成小镜子真的只有十年了。
“是谁中了鸠鹤?”苦智轻声问道。他看着纪如寻的小脸有些痛苦。
“小镜子。现在魔教炎毒无解,鸠鹤无解,她好似只能活十年了。”纪如寻低着头丧气说道。
“其实,炎毒是有解药的,不过解药怎么制只有魔教教主才知道。”想着前几日陆远还来找过自己,苦智无奈道。
纪如寻想了想自家师姐,“若是魔教教主也不知道了,世界上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师姐前几日才知道薛凛和周黎的事。怎么会有解药。
“我以前听陆远说过,魔教教主是一定会有解药的。可惜‘血滴子’销声匿迹十几年了。”苦智站起身,走进了寺庙里。
纪如寻刚刚看到一个小和尚立马迎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只得低垂着头默默起身离开。魔教教主一定会有解药,可遇见师姐时她也只是个孤儿。她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回到花间楼时,纪如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