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李斐必须痛心疾首。她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对这些事情看管的多严,就怕心性不定,过早的知道男女之事移了性情。司香做奴婢的,没有做姑娘的讲究,起码的礼义廉耻,宣国公府总会教导一二吧。说一句难听的,司香还是处子吧,就能恬不知耻的拿着这种淫物大胆又露骨的勾引男人,是她天赋异禀,还是整个宣国公府就是一个淫窝,在司香的成长里并不管教她这些。
正经的姑娘,就算是个奴婢,对于男女之事也该避讳了过去,才是女儿家的规矩。
季青家的听着就心惊了,宣国公府家业摊得太大,实际上又只有朱钦一个顶事的,他既要忙朝里朝外,又要忙家里家里,实在是分身乏术,内宅里的吃喝嫖赌,就猖獗了一些,把小一辈的丫鬟小子们都带坏了,现在到襄王府丢人现眼来了。
放声悲哭了一阵的司香这时知道求饶了,满脸的汗水和泪水湿津津,猛磕头道:“王妃,我错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就绕了我这一回吧。”
“够了!”
李斐曾经和赵彦恒说过,知道坏了事才知道认错的,都不是真的认错了。那只是对即将到来的惩罚心生恐惧而起的挣扎之心。人不能做错事,错了能遮掩过去就罢了,遮掩不过去就得自己食了恶果。现在司香办的事是遮掩不过去了,李斐不准备宽恕了她,恨恨而道:“这个世道本来就对女儿家苛刻,咱们女人自己要是再不庄重些,上杆子的把自己送上门去,巴不得的求着男人来蹂躏,就越发被那些须眉男儿们作践到泥地里去了。”
司香手捂着嘴,一时羞愤难当!
李斐对司香失望之极,支着额头念道:“我为你们操着心,你们又哪里知道。”
赵彦恒问她怎么不管一管,她的默不作声,已经是一种管束了。一座王府,只有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主人,会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不管是升起了那丝虚无缥缈的情愫,还是赵彦恒本人代表的荣华富贵,李斐不想去细究这种事,赵彦恒于襄王府众人而言,就像银子一样,爱上他毫不意外。只是人人都爱银子,就能凭着那点爱去烧杀抢掠的争夺银子了吗?当然是不能的,所以襄王府众人,对襄王的那点仰慕,没有逾越了人性,李斐就不想去揭破。
要是谁动了念她就要喊打喊杀的,她日常的日子,就得像母鸡看护着小鸡一样,她是母鸡,赵彦恒是小鸡?这样的严防死守不是一个女人生活的智慧,所以李斐不愿意去揭破这种事。
哪个少女不怀春,抬头就一不小心的仰望了山岳一般的男人。在西山别庄,当赵彦恒道破了司香的小心思,李斐一沉念之后并不怪罪于司香,她原打算把司香留在京城的王府,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把她发嫁了出去。
那点迤逦的情愫,就由着它沉积在心底,或是消磨在够也够不着的绝望中。
她是没有想到,赵彦恒是个那么不择手段的人,她也没有想到,司香是那么得轻浮和疯狂,男人勾一勾小指头,她就上钩了。把自己的尊严和羞耻全抛下,主子的颜面和体面,也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