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傻乎乎的感激,只想这病来的突然,褚斑医术再好,也是能以不能自医。
姜曲作出着急的模样,立马将褚斑背到背上,小声道,“你这小子以后真不敢小瞧你了。”事实证明最不爱说话的,骗起人来,比能说会道的还厉害。
褚斑把头埋进姜曲的背里,手往口袋里摸了一下,背到身后,拳头一松,就见两片草药飘落了下来,来了个毁尸灭迹……
老人家带着他们几个回了医庐,那医庐用就是用稻草搭的一个简陋的屋子。钱如月嫌弃的看着,玉虚派的住宿虽也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也是干干净净的,老实说她还没在这种破烂的屋子待过。
但至少满院的草药味,比刚才闻到的霉味好。
院子里架着几个小炉,有个白发苍苍的女人拿着扇子在看着火候,煎着药。那女人看到老人家回来了,停下动作,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他们几个,然后朝那老人唤了一声爹。
顾长生吃惊,她知眼睛直勾勾的打量人家不怎么礼貌,但还是经不住多看了那女人两眼,且不说那女人的满头白发。她虽见识浅薄,也是听过弗恃说过有些人是少年白头,算不得出奇。
可那女人不单止是长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皮肤因为失了弹性,整个松垮垮的,看着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
老人吩咐姜曲把弗恃抱进屋里,开了门才发现,满屋子的人,只是无一例外,都是上了岁数的老妇人,见到有人推门进来,十几双空洞无神的眼眸齐齐看过来,伴着屋里阴暗潮湿的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老人家指挥着姜曲把弗恃放到一张空**上,屋里找不到半个年轻力壮的人,老人家看着**边的司马鹿鸣和姜曲,见他们长得高大。说道,“你们两个识字吧,去隔壁房帮我拿几味药来,药柜子上贴着名字,你们按名字找,找好了交给我女儿就好了。”
老人家说了几味药名,直接使唤起人。又看了一旁帮不上忙,留着只会碍事的钱如月和顾长生,让她们出外去等。钱如月也不想留屋里,让她出去正合她意呢,在她看来整条村子都阴阳怪气。
顾长生看屋外那煎药的女人一个人看顾着好几个炉子,过去主动道,“我会煎药。”义父的药都是她煎的,也算是经验丰富。
那煎药的女人拘谨的又摸出了一把破扇子递给她,顾长生拿过破扇子煽起火来,然后自报姓名,“我叫长生。”
女人有些腼腆,抓了抓头发,刻意的遮了她脸上的皱纹,“我叫菊香。”
等药煎好了,菊香拿起地上放着的布包着药炉的把手,倒了几碗汤药,又把药放在一块板子上,好像要送进了屋里。
只是那板子只放得下五碗汤药,就没地方再搁了,顾长生道,“我帮你吧。”她也不怕烫手,常年干惯了粗活,手上早长茧了,一手拿起一碗药,跟着菊香进了屋子。
菊香开始分药,一人一碗。直到快日落,屋里那些女人才一个一个被人接走,来接她们的都是男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多,口里却是称呼娘子。
褚斑这么一装病,那老人家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本着颗仁心,倒也不好把他们赶走。只道,“天晚了,带着那孩子,你们也走不了。我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女的就跟菊香住,男的就睡在这吧。”
这医庐似乎就只有这对父女两人居住,就两间空房。其他地方要不就是放了草药,要不就是堆着杂物。厅里倒是有张空**,不过那是方便病患,给病人躺的,如今上头躺了褚斑。
姜曲扫了一眼,想着今夜是要打地铺了。
姜曲嬉皮笑脸道,“大夫救了我师弟,还不知怎么称呼?”
老人家道,“我姓钟。”
钱如月奇怪道,“今日见的那些女人为何丈夫年纪都比她们小?”莫非这村子的风俗就是成亲一定要娶老婆子么?
钟大夫明显不想多说,答非所问,“我虽是收留你们,但最多也就是留你们一两日。等那孩子情况稳定了,立马给我走。”
司马鹿鸣道,“实不相瞒,我们几个来到贵地,是因为家中有亲人得了重病,需蛇香草入药。听闻那蛇香草只有太华山有,才特意来采药。”
钟大夫本是在收拾装药的瓶罐,一听他们来意,停下了动作道,“山上已经没有蛇香草了,去别处找吧。”
钱如月不信,“怎么可能,师父告诉我蛇香草就长在太华山上。”
钟大夫道,“我上山采药,难道还不如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了解。以前那蛇香草的确是漫山遍野都是,只是如今看不到了。”
姜曲也不信,“我曾经来过这个村子,那时还有药商采了蛇香草来卖,因为太华山上这种药草随处可见,价格便宜得很。才几年光景,说没了就没了,莫非是遇了山火,都烧了?”
钟大夫继续收拾药罐,听得他们采药也是为了救治家人,倒也愿意与他们说些情况,免得他们白走一趟,耽误时间。
“村尾有户大户,姓方。那方老爷曾在朝廷里为官,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七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十分宝贝。可惜他儿子自娘胎就带了病根的。也请我去看过,只是我医术不精,治不了。还以为方家公子是活不久了。谁知不知是哪云游来的高人,给了那方老爷一个药方,说只要日日服用可以延命。而那药方也是需要大量的蛇香草来做药引。”
剩下的想来他也不用说了,瞅着除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