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容教训他们时并未用全力,倒也看不出来。但他现在认真了,这感觉就强烈了。他的招式跟他斯文的脸不同,很是粗犷。宋容一个扫腿,将地上的落叶残花都卷了起来,漫天飞花落叶白衣飘飘。
姜曲笑着朝长生挑挑眉,道,“这招不错,回去在昆仑山上耍一耍,保准更多的师姐要对我神魂颠倒。”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在昆仑上用其他的武功,怕是师父要找他去促膝长谈了。
蓝儿踩上灶台伸出脑袋喊,“顾长生,做饭。”他两手托着下巴,屁股后的狗尾巴露出来了垂在地上孩子气的画着圈。
这灶台正正是对着窗,长生想起了宋容对她说的那番话,觉得自己多少也该要学一些,师弟他们进步神速,她若是再不思进取就只能裹住不前被他们远远的甩在后头了,她不想拖他们后腿。所以她一边炒菜一边看,能学多少是多少。
蓝儿伸手抓了一块芋头偷吃,见长生压根注意不到,更是偷吃得肆无忌惮,一整盘菜都拿走了。他偷笑,打算到角落吃完再把盘子洗了,等长生发现菜没有了,他就说不知道。
只是乐极生悲,咬着咬着牙疼了,“我要吃芙蓉蛋,你给我做芙蓉蛋。”他捂着左脸,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
长生打了一个鸡蛋加了水搅匀后加盐放锅里蒸,她把饭菜做好了上了桌才喊他们吃饭,蓝儿坐上他专属的板凳,一改他的狼吞虎咽,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宋容问,“嘴怎么了?”
蓝儿心虚的摇头,“没什么。”
宋容放下碗筷,本是要检查蓝儿的嘴巴,“张嘴。”蓝儿不肯,他便要动手掰开,结果看到白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们才刚吵了架,宋容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来了,“我说了今日没心情下棋。”
“我不是找你下棋的。”白鸾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伸出食指沾了一点菜汁吸允,“蓝儿做的菜我也吃过,这不是他做的吧,连难伺候的宋大夫都动了筷,厨艺不错,是谁做的,我有赏。”
长生不敢应声,宋容问道,“有什么事么?”
“你知道的,我这来了一个贵客,不喜欢吃生食一定要吃熟的。原来做饭的那只豹子精是我从小就养大的。跟蓝儿一样都是从娘胎出来就让它习惯火,所以它才敢靠近火。但它不知是被谁杀了炖成了汤,我那客人没东西吃了,我这是不得已才来跟你借个厨子。”
蓝儿就怕白鸾点名要他,跳下椅子躲到宋容背后。
宋容淡定的继续用膳,拒绝道,“我这里没有你要的厨子,你要厨子就去人间的酒楼找吧。”
“我又不是要吃人,只是想请他去做顿饭,做完了自然放回来的。我这一次收获颇为丰盛,可以送给这两个丫头。”
她把姜曲也误认为是女的了,想着见过凡人丑态,人为财死就想用金银财宝诱之。
宋容道,“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人,你去别处找吧。”
白鸾拍桌子,连名带姓骂道,“宋容,我对你爱慕已经是千依百顺了,你三番四次的拒绝我我也没拿你如何,但你怎么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宋容置若罔闻,只是伸长了筷子要夹腊味芋头糕,长生为投其所好顿顿都做,宋容却真是吃不腻一样,总是这道菜吃得最多。
姜曲夹了很多菜进碗里,也帮长生夹了很多直到饭面被菜铺满了。长生看着饭碗上堆起的小山觉得奇怪,又看到有盘豆芽都没人夹过,为免浪费,她才想要夹一筷子。
白鸾再一次拍了桌子,然后桌子从中间裂开塌了。她的筷子还停在半空,好在碗是捧着的没摔了。
“我是人,你是妖,我们是不可能的。”宋容这么说道。
长生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嚼了两下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姜曲在她耳边道,“我逗卦燎让他和鹿儿一块时,卦燎就是这么回的。”可见宋容虽是道法精深,这情爱之事应对起来就跟卦燎这小毛孩子差不多。
“你真的就这么绝情。”这几个字就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宋容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以搬出去。”
白鸾拂袖,司马鹿鸣拉着长生避开。地上几个碟子从他们耳边飞过砸在身后的墙上,长生盯着地上再一次粉身碎骨的碟子,嘴巴有些合不上了,她用手将下颚托了一下。
白鸾气呼呼的走了,姜曲有感而发道,“这世间果真属情爱这道题最难解了。”
宋容瞪了过来一直瞪。司马鹿鸣和姜曲深谙沉默是金,长生却想着总不能这么瞪到天荒地老,总要有人先说话的。
“师父说……”
宋容扔了筷子,爆发了,“不要再跟我提弗恃!”他听得很是厌烦了。
长生缩了缩脖子,想了一会儿又道,“义父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
宋容把碗砸了,起身离开。
姜曲道,“吃饭吧,不然凉了不好吃了。”
……
司马鹿鸣和姜曲对招,长生则抓着笛子把它当剑在后头跟着学,当练到其中一招旋身往后刺可杀敌于措手不及时,长生没站稳跌了个狗吃屎。
司马鹿鸣过来扶她,长生傻笑,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没事。”
姜曲拉起她左手,“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我去包扎一下就好了,你们继续练吧。”
她要回房找条干净的布包手,受伤了很麻烦,洗米洗菜都要小心别能沾水了。那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