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去撒了糯米,好了之后喊了一句姑娘。长生想过去,无奈路口被堵得严严实实,她便趴了下来,往它们脚下钻。僵尸受乐声摆布,她向后钻,它们也向后跳。直到撒了糯米处,才再前进不得。
悲风推了一下石门,发现自己推不动,他把脑袋伸进门缝里,难怪这么重了,里面顶了一大鼎,就是皇帝祭天使用的大鼎。长生侧着身把门撞开。
弗恃和药愚正一人扯着一根墨线,墨线绑着一只僵尸的手脚,控制住它的行动。需要这两师父辈的合力,估计这只有些不同,若说就是这将军冢里头的正主,外头那些也就不过是他陪葬的兵将。所以一呼喊,其他的便赶过来营救。
司马鹿鸣正在打斗,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他之前已经是斩杀了十多只,却是没完没了的,难免有些吃力。长生吹笛子让那几只打斗的僵尸转移注意,司马鹿鸣意外长生的出现,却也晓得抓住机会集中精神念咒,在剑上画符后,把那几只僵尸刺死。
长生喊道,“师父。”
弗恃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的,上去再罚你。鹿鸣,物归原主。”那药愚道人实在是舍不得,千辛万苦的弄到手却是就这样送回去了。悲风见到他师兄躺在药愚身后,虽断了手,但气息尚存。
司马鹿鸣掰开那僵尸的嘴,把珠子放了进去,那僵尸含了珠子,倒入了身后的棺材里。弗恃闻见了酒味,说道,“这留着是个祸患,得烧掉才得。既是穿了盔甲护身,就把酒灌进他盔甲里再烧。”
司马鹿鸣取了那坛酒过来,拔了塞灌进僵尸的盔甲里,但倒光了后依然觉得不够,长生和司马鹿鸣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弗恃的葫芦。弗恃虽是看不清,但却是能感觉得到他们在打他酒的主意。
他捂住葫芦,“这可不得,这里头都是我辛辛苦苦珍藏的,其他的虽是心疼可惜,但倒了就倒了,我咬一咬牙就忍过去了。可这不得,这跟我命根子一个样。”
药愚二话不说,直接用抢的。抓起葫芦就倒,倒了大半,弗恃一直心疼的喊着够了够了,药愚直到真的觉得倒够了才住手。
悲风拿了火折子,快速的吹了口气,见生了火星便把火折子塞进那盔甲里,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好在悲风手缩得快,才没被烧着。
药愚眼睁睁的看着那珠子和僵尸一起葬身火里,只能感叹一句,不是你的,当真费尽心机也无用啊。最厉害的那只僵尸死了,底下这些群龙无首,药愚发泄式的走到门那踢了一脚,糯米打在围在外头的僵尸小兵身上,很轻易就把他们吓退了。
悲风背起他师兄,大伙赶紧离开。
马还在原处,但重明不见了。本是满车而来,如今却是空车而去。车上的食物衣物都掉的七七八八了,弗恃对药愚道都是因为去搭救他们师徒几人,才造成了他们这样大的损失,要他赔偿。
“我不和你说这些。”这药愚也是个严肃的人,取了丹药,给他昏迷的徒弟服下。
弗恃道,“你若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当初就不应该砍了他的手。”
长生惊讶极了,那断手是被药愚道人砍的么。
药愚道,“他是我弟子,但凡是有一点办法,我又怎么忍心断了他的手。你也清楚,他被僵尸咬了,若不如此,他也会变成僵尸。换做是你,你又怎么选择?”他不过是当机立断,没了手,再痛再苦,也好过成了僵尸,日后就要躲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靠着吸血生存。
“我要是你,一开始就不会为了你那点小小的私心把弟子带下去。”
这气氛僵硬到了极点,可长辈说话,没有晚辈插嘴的份。只能是安静的坐在马车上跟着颠簸,听弗恃和药愚相互争论到底谁有错谁没错的。
就这样争辩到了药愚落脚的地上。药愚的弟子都迎了出来,悲风负责把他师兄背上了楼。长生他们东西掉了,要补充干粮,就打算在这里先住下,等买完了东西再出发。
这村子里的人好像有些防备外村人,但对药愚却是十分客气的。看在药愚的份上,倒也同意让他们借宿。
昨夜下雨她被重明追着跑,跌到泥坑里了,浑身都脏兮兮的。他们借宿的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借了一套衣服给她更换。
悲风的师兄傍晚时开始高热不退,弗恃身上还有两颗丹药,越是贵重的药越是要随贴身带着,这一贴身,就贴了一年半载的。弗恃不怎么爱洗澡,所以这药丸也就沾了他一些“体香”。但虽是有些异味,药效却是不错的。
他把药给了司马鹿鸣,让他送去。悲风的师兄活水服下后一个时辰就退了热了。药愚可不会跟弗恃道这个谢,当然,弗恃也不稀罕这个谢。只说是不能见死不救,换做是谁,即便是个乞丐性命垂危,能帮也是要帮的。
长生去熬粥时,碰到药愚和几个弟子从房中出来。她想着同道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便恭敬道,“我师父说遇见了僵尸,要吃芝麻糯米团和桂花糯米藕去尸气,我问了这里的主人,正好有这些食材,我多做一些给一会儿道长你们送去,顺便熬些粥,也可以给里头那位师兄喝。”
糯米去尸气倒是不假,但也不必如此讲究,直接把糯米熬了粥,喝了也有效,不过是弗恃嘴馋了罢了。药愚实在看不惯弗恃的贪吃,在外修行历练有哪个过得似弗恃这样的。
悲风歪着头,认不出长生,她昨夜可是滚成了一个泥人的,“你是?”
长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