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东西?
弗恃抖着腿嘴里含着两颗炒花生,懒洋洋的不想动,他对卦燎这调皮的小鬼说的东西半点兴趣没有。手里夹着筷子朝长生他们挥了挥,让他们去瞧瞧。可别让他捣乱,这里不是昆仑山,把人吓到了,会引麻烦来的。
长生和司马鹿鸣下了楼打伞进了小巷,小巷是连着客栈的后门的,摆放了几个木桶,客栈当日的剩饭剩菜都往木桶里倒,一般都是第二日清早会有人来收拾。常有乞丐聚在巷子里就等着厨子倒剩饭,争那剩饭吃。
卦燎和小猴子就是回客栈时听到后巷有声音,结果探头瞧,见到几个乞丐在踢地上的东西,他施了点小法术让木桶里面的剩菜都飘了起来,拼命往那几个乞丐口里塞塞得满满的,那些乞丐还以为见鬼了,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卦燎朝长生他们招手,然后指着木桶旁边的所谓的“东西”。在他们下来之前,其实卦燎早掩不住好奇,把破布掀开了。
空中闪过一道闪电,眼前骤然一亮。
长生见到了一张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脸,从下巴到额头布满了伤疤,没一块皮肤是好的,要不是那人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耳侧露出嘴角的伤口血迹,她差点以为真是见鬼了。
司马鹿鸣把伞递给长生,让她帮拿着,然后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还活着。”他把人抱起,那人手里掉下两锭银子。卦燎捡起一边抛着玩一边跟着回了客栈。
司马鹿鸣把人放到床上,弗恃正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扣着嘴里塞牙的菜。长生喊道,“师父,你快来看看。”
重明道,“这是今天那乞丐。”
长生刚才只看到那人毁掉的半张脸,现在把人放平了,看清楚她另外半张完好的脸,还真是今天遇见的那个乞丐。
弗恃坐到床边给那乞丐把脉,修道之人要炼丹,调息养身固本培元,医术他也懂一点,只是不算精通,“饿过头了。”
长生奇怪今天那公子是给了她银子的,她怎么不去买吃的?
弗恃翻了一下那乞丐的眼皮,又是捏着那乞丐的下巴仔细瞧她脸上的伤疤,“这人估计曾经受过重伤的,身子没养好,虚弱得很。”
长生小声道,“她的脸……不会是天生的吧?”难怪她今天一直用布遮住另外半张脸,不让人瞧了。
重明抬头朝着瓶外的长生翻白眼,尽是问些蠢问题,做些蠢事情,“她就算是夜叉投胎也不至于长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划的,割的。
弗恃道,“煮桶热水给她泡身子驱寒,再让厨房熬粥,她身子虚,暂时只能喝些清淡的粥,粥里什么也不用放,就做白粥。”
司马鹿鸣去吩咐,不久店小二就送来了热水和沐浴用的木桶。弗恃和司马鹿鸣自觉要回避,临出房门前,弗恃倒是记得叫店小二把饭菜送到隔壁,他可还没吃饱。
卦燎问道,“媳妇,要不要卦燎帮忙。”他是乖孩子,等着媳妇夸。
长生笑道,“不用了,你跟着师父去吃饭吧。”她想了想,重明也是男的,好像留在这里也不怎么方便,于是把瓶子解下,交给卦燎保管。
重明瞪着眼,捶着瓶子威胁,“你敢把我交给这臭小子试试。”不知道一会儿又是拿瓶子去踢,还是拿到火上烤,他宁可跟臭道士大眼瞪小眼,也不要到这臭小子的手上。
可惜没等到长生改主意,卦燎就抢过瓶子嘻嘻嘻笑着跑出了房,只听到重明的咒骂,“顾长生,你……”卦燎跑得快,其实后面重明骂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的。
长生将那乞丐的脏外衣脱下,打算明日再拿去帮她洗干净。
她把人抱进了木桶,泡过了热水后,又取了自己干净的衣服给那姑娘换上。店小二端了白粥上来,长生谢过把粥搁到了桌上。
床被占了,她便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床头,打算这一晚就坐床边好方便照顾。结果靠着床边支帐子的木头,居然也能起了睡意,没过一会儿就打起呼噜了。
梦里到了一所宽敞的宅子。庭院里的梨花开得正好,迎着春风微微颤着,小小的一朵在枝头上簇拥着盛放像雪那样洁白。屋檐下,敞着的窗户前一个姑娘眼中满是欢喜的瞧着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致。
长生在那姑娘眼前晃了晃,显然那姑娘是看不见她,视线穿透她的身子目不转睛的落在她身后的梨树。长生见那姑娘的皮肤白嫩光滑就像她身后的梨花那样好看,她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白净的姑娘,不由多看了几眼。
一个丫鬟跌跌撞撞门都没有敲,就撞进来了。那姑娘回头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呢,我娘见了又要罚了。”
丫鬟笑道,“这是天大的喜事,眼下就算奴婢当着夫人的面多不规矩,夫人也不会罚的,小姐,叶家的公子来提亲了。”
姑娘面上露出惊喜,转瞬却又不敢相信,倒是心中忐忑了,她又问了一遍,“真的么?”
丫鬟眉开眼笑,“自然是真的,聘礼都抬过来了,叶家的老爷和叶公子都来了,正和老爷夫人在说婚期呢,小姐不信可以到厅里瞧瞧。”
那姑娘难为情了,看得出是想去的,但姑娘家的矜持又让她却步了,“这不好吧。”
丫鬟把那姑娘推到镜台前,打开了梳妆匣开始给她家小姐梳头装扮,“有什么关系,奴婢知道的,半年前你去过那半月观见过那叶公子后,就朝思暮想了,叶公子长得可俊了,小姐不想靠近了先瞧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