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受审”
“可,他们打了你……”谢初瞪了眼,不信我所说。
“是,他们是打了,但那是认错了人”我道,“我相信,他们是被人利用了”我将我所想同谢初简单讲了遍。
谢初听了面露犹豫,低头思考。我知道他需要时间自己想想,等他想清楚了,自然会告诉我是谁。
“你若想好了,告诉我”我起身走了出去。
午时吃饭,我端了饭,随戚大他们坐一处。过去时碰到几个工人,见我过来,暗自互扯了扯,起身坐远了些。我瞧在眼里,没说什么。看来,可能有人同他们讲过我什么坏话,若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什么,还得努力拉近些距离。
饭时,我努力表现了平易近人的一面,同戚大他们打成一片,跟着他们侃天侃地。
饭后休息时,谢初来找了我。从他进屋的一刻,我就知道他想通了。
谢初小心看了番,确定屋里只有我一人后,才放了些心,开口讲了出来。
“……那些人里,有一人我是认识的,他同我住在一条巷里,那日闹事,皆是因为为首提议,说参加了,便可领回工钱……”谢初轻声道,在我问之后,向我指了他所讲之人。
“主事……”谢初欲言又止,开口替那人求了句,“你可否别追究他,他当日虽参加了,可没动手……”
我扬嘴角笑了下,道:“放心”
送走了谢初,一时忽然不想休息,几日来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自己本来清澈明亮的脑袋里,此刻像缠绕了一团又一团的线,拆不开,烦心地很。眉间不觉锁了,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出了门,想着走一走散散心。
我沿着小路走着,边走边思索。许是因为这杜家的背景,注定了我要遇上这些事情,许是我自己个啥时候不小心种了什么‘因’,现在结了这些‘果’。但福祸相依,虽说是遭难,可我从这几遭事里也学了不少,现在回头看,总觉得年前的自己就像个愣头青。就说对小厮说谎时的我,若是一年前,我绝不会顷刻之间就想出那模糊含义的回话。现在的自己,好像有点狡猾了,也许就这样发展下去,将来会遭一堆人嫌弃。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想保持着自己心地还是红的,不把它变了黑。
抬了头,望向远方天空,叹了口气,沉思之间,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侧路闪出,直沿着小路奔出坊。我看着那身影一阵熟悉,忽然脑里灵光一闪,那不是戚大吗。皱眉想了下,只觉得他那样子似是有什么事,犹豫了下抬脚跟了上去。
戚大身形闪躲,一路鬼鬼的样子,偶尔停下,四周查看番后才继续前行,整个一特务。我开始只因看他午间不休息乱跑,感到好奇,才跟了过来,但跟了一段路,却觉得他出来目的不简单。正想着,戚大忽在墙角蹲了下来,停了片刻后,方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土,往前走去。
我等着他走远了些,等了一会,见没人来,这才从墙角闪了出来,小心朝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探了过去。
那里只是坊墙外墙,黄土层,墙角下面背阴,长了层绿苔藓。我看了下,只发现在没有苔藓生长的地方有两三个脚印,但看着也极浅。看来戚大十分谨慎,都小心着没踩到苔藓。
我俯身查看了下,在墙角不显眼处,发现了个痕迹。
那是朵六瓣莲花—画的简易,我看着第一眼想到了莲花—花心中间圆形画了四笔,看着像万字佛印。
我看了皱眉,这戚大何时还宣传佛教了?只是这鬼祟的模样,却不像是正经传教。想到戚大,我忙起身,再追上去,却发现早已不见了人影。无奈,只好先回坊。
先前听戚大说宫里的事,后来我细想了番,只觉得奇怪,虽说工部也进宫里做过工,可他如何认识了宫人,听到给保密了的消息?我可没在长安哪里听人议论过‘女武代李’,这消息怕是一出来就被太宗给禁了,戚大却知道,那他一定有认识什么实力不低的人,从那人那里听说了。也许,我该提高些警惕心了。
下午,我在众人之间寻到了谢初说的那人,当时那人正随着众工匠挖路,我装着看工程进度的样子,随意渡步走了过去。
“这里再挖深一些,过后要埋青石板的”我指着一处对那人道
那人听到话声小跑了过来,抬头见到我第一面,略有一丝惊诧,随后忙埋头挖土。
事情不能太过急了,我看了那人一眼,随意转身走向别处,等着下次再去找他。
再一日,我依旧努力同那些工人拉近距离,尽量地多接近他们一些。这日过午,我吃过饭去休息,突然迎面遇上了一人。
“杜主事,我正好要去找你”来者姓陈,乃是工部一个令史,在吴主事手下,负责管理工人。
“何事?”我问
“站着不好讲,可否找处坐下聊?”那人看着我问道
我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领他进了屋。
“杜主事,我想请几日假家去”那令史开口便道
我皱眉,问道:“请假之事我不负责,你要请,为何不去找吴主事?”
那人回道:“找了,吴主事说,现今工程紧,人手不足,有些不愿意,说事情都您负责的,让我来问你”
“是人手有些不够”我想了想,抬头看他,问道:“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必须回去?”他管着所有工人的事,这要一走,我一时也找不到哪个人能顶了他这事。
那令史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