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被逼无奈的法子。
毕竟,若说到“偷”,她对此一直不耻,当然这也是一个战略,一个让人不屑的战略。
……
苍穹下方,那高阁顶端的红色灯笼,正在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忽然,“嗖”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墙头掠过,那修长的身姿在夜色中跳跃出美丽的弧线。
虽然那人施展的并不是轻功,但身法却是无与伦比的曼妙。
她脚步如此轻盈,如此迅速,如此优雅。
进入偏院内,那黑影飘摇如落下的树叶,悠荡无声,黑色的面巾下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是冰儿的双眸。在黑暗中她辨准了十三姨宅院的方向,径直而去,一路上居然出乎意料的轻松。
阁楼中,忽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突兀而刺耳。
紧接着又传来棍棒加身,和侍婢们的凄厉惨叫。看来,十三姨与白媚儿的心情很不好。
冰儿定下了心神,先是寻到了屋檐下的一棵大树,这棵树院中最高大的,她几步就跃到了树顶,接着从腰间解下来一卷绳索,扬手一抛,绳索的另一端飞速向阁楼顶上射去,原来这绳索并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江湖人喜欢用的飞索。
她迅速将飞索与树相连,于是,她就有了一条空中索桥。
冰儿展开双臂,如履平地,凭借这条飞索道迅速奔向对面,最后她轻轻一个旋身,腰肢一拧,便凭借着腰力跃上了阁楼。
若有人能看到她最后一个动作,一定非常钦佩她腰部的柔韧程度。
上了屋顶,她抬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轻轻吁了口气。
“嗤——”就在冰儿感叹之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男子的轻笑。
她不由一惊,眉间一跳,脸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
当她眼角的余光在下一瞬瞥见屋顶上居然还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此人优雅地就像是暗夜王子,目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浑身傲然的气势就让人感到不容小窥。
蓦然生变,她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场景!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屋顶居然会出现护卫?
冰儿不由僵硬地站直了身子,心中难免忐忑不安,眼珠飞快转动道:“大侠,小女子只是途经此地而已,顺便观看一下此地的景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语落,她已做好随时随地脱身的准备。
男子又笑了一声,“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对方好像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目光还在她身上飘啊飘啊的!
冰儿向后挪了挪,仍是笑吟吟的,“大侠,小女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上有八旬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一个女人还要回去做宵夜,否则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男子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听上去的确非常可怜,可看你的身形分明还是个未曾生育过的女子。”
眼见那人唇边似笑非笑,已然发现了其中破绽,冰儿一时为之语塞。下一刻,她突然退后倒飞,身躯一个腾空,如飞鸟般翔向远处。
“难道你没有见过大老婆生孩子,小老婆带孩子的?”她伶牙俐齿地反驳。
“这么说……你是小老婆?”
“你才是小老婆,你全家都是小老婆。”冰儿身体已落在一丈之外,落在了安全的地段。
她目光闪动,却突然发现男子气质高贵的就像一个王子,穿的黑衣更是不寻常,一眼望去帅气洒脱。
冰儿一面提防,一面思索,虽然护卫也常常穿着黑色的护卫服,但绝不会蒙着脸。
此人大概,可能,或许……不是护卫。
脑中虽然想着,此时此刻,她却不受控制地连连向后退去,脚下居然出奇得滑。
她连忙双手展开,站在屋檐上晃来晃去,身形摇摇欲坠。
男子瞟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你站稳些,若是掉了下去,可能会引来很多护卫。”
冰儿尽力稳住身形,蹙了蹙眉道:“这鬼地方……怎这么滑?”
男子斜睨看她,不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洛府风水很好?所谓静物以砂论,动处以水论,好风水不能砂旺水弱,这下方有水,顶上风大,都属于动处,这也是一种五行云龙阵,是一种防盗的风水阵,所以脚下会很滑。”
听到他的言语,冰儿一怔,目光看向四周,发现的确是如此,洛府高大平整的阁楼与秀丽的假山相托为吉,五行从不缺水缺木,而且变化多端,幸好她母亲的书中讲到过。
正当她思索着的时候,又一阵大风猛然袭来,冰儿一时重心不稳,失去平衡。
这些瓦片居然像是抹了一层油,而她本就不会轻功,下盘不稳,偏偏又止不住下滑的势子,躲无可躲,终于狼狈不堪地翻滚了几圈,跌跌撞撞地滚落了下去,情形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