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是不救,还是从长计议吧。”
老娘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的人熙熙攘攘,没一会儿,就都缓缓离开了,最后走的是红姐,那时候房间已经空空荡荡,云小风看着红姐的眼睛,瞬间觉着她不是陌生了一点儿半点儿,那是从未谋面的陌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云小风想伸手打着呼,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此时此刻,她算什么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算,她就该用万倍的骡骨粉和无花叶净洗全身,一辈子都不要在爱人,永远不要爱了。
出门的时候,子牤拉住了云小风。
她把小风带到了她的房间,拿出了一只红色绸缎秀成的半成品肚兜说:“小风妹子,你说,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云小风定了定,原以为子牤是要给她一些关于红姐的开导,却现聊了一些老生长谈的大话题。
小风摇摇头说:“没有最重要的,只有重要的。”
“哦何出此言”子牤坐下身子,慢慢捏起绣花针,在肚兜上绣着花。
云小风捏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凉茶,细细地抿了一嘴说:“因为重要的东西就是重要的,它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不必再分出个最重要、次重要的关系。”
“哦,好。”
子牤摇摇头说:“还是老套的问题,要是你的媳妇和你的老妈一起掉进了河里面,你会先救谁”
云小风不假思索,笑呵呵地说道:“难道先救的就一定是比后救的重要吗”
子牤也笑着摇头:“呵呵,不然。”
“这就对了,再说我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媳妇的说你说,对不对你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有了漏洞。”
云小风又抿了一口茶,眼睛看向子牤手中的线品,现是个牡丹盛开的图画,开得艳丽,开得妖娆。
子牤抬头看了看云小风,见他一脸望穿秋水的样儿,便问道:“我倒觉得不是我的问题有漏洞,倒是你,你自己的心有了缺口而已。”
云小风摇摇头:“你这是,又何出此言”
子牤无奈,就说:“倘若掉下去的不是你媳妇,也不是你老公,而是红姐和你的老妈呢”
小风愣了,半天不说话。
“倘若救上来的红姐就是刚才那副模样呢你会后悔救她吗”
吱呀……门开了。
子牤话音一落,云小风就黯然的走出了屋子。
子牤在屋子里黯然的绣着花,横着小调调,是蝶恋花的曲儿,听着甚是感人。
来到白舌老娘的房外,她听见屋子里有抽泣的声音,敲门推开,却看见一脸正定的白舌老娘正在喝着茶。
云小风奇怪问:“老娘屋里是有人吗怎么有人在哭”
老娘定了定,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方盒子说:“估摸是那个云晓在哭吧。”
云小风点点头,关上门,坐在白娘的身侧,脑袋先是自己撑着,后来累了,就慢慢滑到老娘的肩膀,忽而,就躺在了她的怀中。
小风迷茫问:“老娘,您说,人的七情真的可以被根除吗”
老娘的手摸着小风的头,摇晃着膝盖说:“除可除,但是要时间,不怕受不起,就怕等不起。”
“为啥等不起呢”小风又问。
老娘只是说:“时间久了,你就会淡漠,阵阵的感情都会用来给自己,泪水也不会挥霍给他人了。”
“那不算是自私吗”
“为着自己,从古至今,又有谁敢说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