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再一一考问我便是。只今日不行,定要等你养好了伤,我才让你考。”
江夔昨夜伤口疼痛没怎么睡,今日一个半早又在亢奋中过去,如今走了谢醉桥,方才喝下去的那药令渐渐发了出来,倒也确实觉着有些疲累了,便嗯了一声,春鸢急忙上前,与明瑜一道扶着他慢慢躺了下去,盖好衾被,见他渐渐有些阖上眼睛,两人这才轻手轻脚地出来关了门。
柳胜河正在外面廊子上等着。见明瑜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前日出来时,跟太太说是看过老太爷就回的。姑娘几时回?”
明瑜压低了声道:“外祖受了伤,我先不回。怕我娘等得心焦,大管家可带人先回去,禀了我母亲。”
柳胜河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留几个人在此供姑娘使唤。好在路也不远,明日再来看姑娘和老太爷。”
“大管家,我外祖的伤,禀我娘时说得轻些才好,要不我怕她过于担忧。”
柳胜河转身待要走,明瑜急忙又吩咐道。
“姑娘放心,便是姑娘不说,我也晓得分寸。”
柳胜河笑道。
***
谢醉桥与几个随从都是精于骑术的,一路纵马飞奔,不过大半日功夫就赶回了江州南门,此时天色刚擦黑,入了知州府宅,见过叔叔谢如春和婶子谢夫人,道了几句江夔的事,只隐去了阮家大小姐,只说是凑巧,谢氏夫妇二人都是连呼万幸,嗟叹不已。见谢醉桥一身寒气,急忙叫回院里用饭歇息。
谢醉桥自几个月前扶了亡母灵柩到此落葬祖坟后,与妹妹谢静竹和表妹裴文莹就一直暂住在叔父的这知州府宅中。知州府宅是官署,供家眷居住的后宅并不大。不过三进的院里,住了他夫妻二人,两个妾,堂弟谢翼麟,堂妹谢铭柔,庶出的一子一女,外加些下人,本就不宽敞,如今又多了三人。原来他每日忙碌,也没空去想。如今渐渐空闲下来,想着要守孝赋闲二十七个月,自己不能再回侍卫营。在此地若是长住,总挤在叔父家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妹妹住何处再议,自己完全可以另找个房子搬出去,这样进出也方便些。只是晓得自己现在若提,叔父婶母二人必定不会同意,索性先瞒下来,等事情都妥当了再去禀告。
谢醉桥打定主意,往自己住所去的脚步便也轻快了不少。忽然听见身后谢夫人又在叫,回头看去,见她追了上来,手上递了封信,笑道:“瞧我这记性。昨日邮驿过来的公文里有你的一封信,我怕小厮们粗心弄丢,特意收着,方才忘了递给你。”
谢醉桥接了信道谢,回了屋子到灯下一看,见封上大字铁画银钩,墨迹酣畅淋漓,虽并未署名,却也一下就认了出来。拆开取出信瓤飞快看了一遍,微微沉思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收了信便往谢静竹的屋子方向去。
作者有话要说:1.请难得冒泡,tyuery456, 耒耒 ,懒洋洋的四位读者看到后,微博私信我地址和联系方式。
2.感谢读者阿蒙指出个,改了。。捂脸,竟会犯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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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谢静竹与裴文莹一道住在谢铭柔院中特意收拾出来的一间大屋内,格局开阔。靠墙一架黑漆嵌螺钿山水花卉纹书架,边上一座梨木侍女观宝图插屏,墙角立了个斗彩花蝶宝瓶,布置雅致。看得出来,谢夫人对这两个京中来的侄女很是用心照应。因了时辰还早,谢铭柔没回房,三姐妹正在灯下一处坐着,裴文莹看书,谢铭柔与谢静竹在斗大小牌。听自己的丫头元蝶说谢醉桥过来了,急忙叫请进来。
“哥哥来得正好。听说你前两日去孟城看了阮家姐姐的外祖?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正好在家要闷死了。”
谢铭柔迎了上去,笑嘻嘻说道。
谢醉桥哑然失笑,道:“新鲜事倒没有,只不过刚收到京中递来的信。”又看向已经放下书的裴文莹,“文莹,是你哥哥写来的,叫我问你们几个的安。”
“泰之表哥!”
谢静竹嚷了起来。
裴文莹翘了下嘴角,笑道:“他不是最忙吗,我前次与静竹随表哥你离京之时,他都没来得及过来送我们。如今又写信过来问我们的安做什么,我才不稀罕!”
谢醉桥呵呵一笑:“小丫头片子,小心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他过来了要扯你腮帮子。”
“哥哥也要过来?”
裴文莹这回显得有些惊喜,眼睛一亮,叫了起来。
“是,不过不是现在,年后再几个月吧,还未定。他叫我问下你,说既在这里过年,若缺什么说一声,他会派人给你送来。”
“不缺什么,只多了个人。要是哥哥能帮我把丁嬷嬷接回去,那我才记他人情。”
裴文莹仿佛有些失望,又靠回那张卷草纹藤心罗汉床上,懒洋洋道。
她此话一出,谢静竹和谢铭柔二人都是偷偷笑了起来。原来那丁嬷嬷甚是严厉,极讲规矩,偏谢夫人看中,奉为上宾,托她顺道也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