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说:“四姐,你听我说,我这样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思萱别过头去,哼了一声:“借口。”
阿语按着她的肩膀,微微使力,让她坐下,自己也在坐了下来,坐着谈话,比较容易心平气和。
“你也知道这配方在我手上有多少人惦记着。”阿语艰难开口。
阮思萱回过头来:“人家惦记就让她惦记好了,配方是你的,只要你不愿意,谁能强迫你?”
阿语苦笑道:“是,我若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瞒你说,我祖母如今死拖着我和娘,无非就是惦记这配方,只要她一天没有达成目的,就一天不会放手,我只有把配方交给你,因为我信的过你,信得过长房,这配方只有在你手里,别人才不敢觊觎,如今的阮家就好比一盘散沙,阮氏香水就是凝聚这盘沙子的胶水,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瓶胶水必须掌握在有绝对威信和能力的长房手里,因为,只有长房有能力号召大家,只有长房才能做到相对的公平,才能保证大家的利益,换做其他人,都不行。”
阮思萱听了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她承认阿语说的对,但是,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四姐,你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你一点不比我差,你有大局观,有远见,有雄心,更重要的是,你有责任心,放心吧!我只是想退出阮氏香水,但是我还是阮家的人,我永远都性阮。”阿语诚挚道。
阮思萱感伤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我自己有几分本事我自己知道,就断你把香水配方交给了我,我在阮家说话的分量也远远比不上你。”
阿语笑了:“地位和分量这种事,从来都是掌握在强者手中,谁能给阮家带来最带的利益,谁的话就有分量,香水配方在你手里,这就是最大的筹码。”
阮思萱困惑道:“不是还有思卉和思薇吗?”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还是交给你一个人的好,不过你要是怕累,也可以教思卉和思薇提炼香水,好替你分担一些,至于将来,要不要把配方告诉她们,由你自己来决定。”阿语当然不会傻傻的告诉阮思萱,先那么说是为了试探她。
阮思萱沉默了,感觉肩上的担子突然沉重了起来,心情也很沉重,她不是怕挑担子,而是不喜欢阿语今天跟她说的话,好像阿语真的要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似地,对然她和阿语真正相知不过一年多,但是,她已经在心里把阿语当成了最亲的姐妹,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当初她侥幸跳脱了太子的魔爪,回来以后,娘不止一次的追问她,那几天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有阿语,从来不问,但她隐约感觉到阿语是知道事情的,这一点,在爱与对付严品如的时候,她的感觉更强烈,她甚至怀疑杜箐箐中招也是阿语在帮她报仇,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不习惯孤军奋斗的感觉。
“阿语,你这样做,只怕你祖母会为难拟合六婶的。”阮思萱无奈的说道。
阿语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这样做,只怕为难也不会少,干脆釜底抽薪,断了她们的念想。”阿语隐隐约约猜到崔老太婆最终的目的就是这几张配方,她必须在崔老太婆出招之前,解决了这个问题,要不然,香水配方落在了周氏那种刁妇手里,只怕又是严品如第二,后患无穷啊!
“明天你跟我去香水铺子,我教你如何提炼香精,这可是最关键的一部,在你没有掌握提炼和调制方法之前,这事还需要保密。”阿语眨眨眼,笑说道。
说也不知道,这个下午,在阿语房里的一场姐妹对话,决定了阮氏香水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阮思萱每日跟阿语去香水铺子,没有人怀疑绝密的配方已经慢慢被阮思萱掌握了。这期间,阿语介绍阮思萱跟俞又蓉认识,俞又蓉又多了一个朋友。
很快,各房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住处,都在忙着准备搬家的事宜。
很快也迎来了放榜的日子,阮思承虽然对自己的考试没什么信心,可以说已经不抱希望,但他还是有承认失败的勇气,放榜那天,思博陪着他去看榜。这一天,长房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叫做忐忑不安,同时又殷殷期待的情绪。
阮思萱无法坐在家里等,这可是关系到大哥一生的命运,关系到阮家的命运,她要亲自去见证,俞氏阿语陪着她偷偷溜去看榜。
贡院门口挤满了前来看榜的人,乌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阮思承和阮思博在什么地方。
“阿语,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挤进去啊?”阮思萱苦着脸问阿语,那一片乌压压的人群里清一色的都是男子,她和阿语两个女子怎么好意思往里挤?
阿语露出狡黠的笑:“走,咱们会马车。”
阮思萱失望:“就这么回去了?”
“跟我来就是了。”阿语不由分说的拉了阮思萱跑回马车,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阮思萱奇道。
阿语打开包袱,拿了一套青色的男子长衫递给阮思萱:“快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