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低低的“嗯”了一声:“说是等忙完秋收就动身了。”
卫胥无声叹了一息,静静的望着俞氏。
俞氏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砖。
“若莲,那以后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卫晋怅然道。
俞氏明白,卫胥之所以能常来,是因为老无和元香持欢迎的态度,更是极力撮合他们两,但是阮家的其他人未必会赞成,说不定还会拿贞顺节义来说事,尤其是婆婆,她肯定会反对。想着以后两人再见一面前难,俞氏不禁也惆怅起来。
“若莲,其实,现在是个好机会。”卫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俞氏好好谈谈。
“什么好机会?”俞氏明知故问,问了又后悔,她也实在讨厌自己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不敢接受,又舍不得放弃。
“你知道的。”卫胥深深看她:“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我之间以后的阻碍会更多,当然,我不会勉强你,我说过我会等,可是,若莲,人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也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就你,我,阿语,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可以很快乐……。”
“卫胥……”俞氏心里很乱,她不是不向往那样的生活,没有礼教的束缚,就他们三人,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可是……“就算你忘不了阿语她爹,我也不介意,在你没有完全接受我以前,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但是先让我娶你好不好?那样的话,你也不用再面对阮家那么复杂的关系,不用再日日小心翼翼,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你和阿语便是我的全部,如果你不愿意呆在京城,你怕别人说闲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或者去滇城也可以,去你哥那里……。”卫胥急切的想要说服她。
俞氏几乎就要动摇了,卫胥勾描的未来让她心动,尤其是那句……,你和阿语就是我的全部,更让她感动。
“卫胥,让我想想。”俞氏纠结着,毕竟她要另嫁的话,也必须征得婆婆的同意,而婆婆那一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卫胥闻言欣喜不已,她说的是让她想想,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说对不起,这就说明她心里是愿意的了,只要确定了她的心意,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卫胥柔声道:“若莲,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困难,只要你答应了,一切我会去安排,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顶着。”
俞氏咬了咬唇,羞涩道:“我想想,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了。”说着忙不迭的落荒而逃。
卫胥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扬了杨,正准备转身离去,只听得俞氏问:“今晚你留下吃饭吗?”
卫胥笑了笑:“嗯,只是现在不方便了,我还是回去的好。”
俞氏“哦”了一声,这次真走了。
京城一处僻静的小宅院里,阮文佩正伏案算账,算盘打的噼啪作响,每算一笔,阮文佩嘴角的笑纹就加深一分。
严品如推门进去。
阮文佩见女儿回来,喜滋滋道:“品如,快过来看看,咱们铺子开了一个多月就赚了三千多两,三千多两啊……这一年下来就是三万六千多两,有了这些钱,咱们娘俩总算能过上舒坦日子了。”
严品如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听娘兴奋的说着,她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是…跟你说话呢!怎么也没个反应?对了,你爹的事可有着落了?”阮文佩乐呵呵的数着银票边问。
严品如懒洋洋的说:“快了吧!杨公子识皇上已经松了口,到时候再联合几位大臣一起上个折子,就差不多了,大舅和爹会一起放出来。”
阮文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睁的滚圆,惊喜道:“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砚在咱们手上有钱了,得找一处像样的宅子,你爹回来,总不能叫你爹住这样的寒酸的地方……。”阮文佩开始美美的设想。
严品如打量了一下屋子,腹诽着:这里很寒酸吗?虽说不是在闹市繁华地段,却也是处宜人的居所,三进的宅院,还带东西偏院,也不比以前住的宅子差,还寒酸?要说寒酸,刚离开阮家那会儿,住的才叫一个差。
“品如啊!你有没有问杨公子,你爹出来后,能不能官复原职?”阮文佩还在做她的春秋大梦。
严品如皱了皱眉:“娘,爹能放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跟平南王造反一案有牵扯的,除了阮家和咱家,其他的不是斩首就是流放漠北苦寒之地,要想官复原职怎么可能力”
阮文佩闻言有些失望,不迂旋即她又高兴起来:“说的也是,人先出来就好,以后的事,咱们可以慢慢打算,娘跟你说,你可得好好抓住杨公子的心,杨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将来太子登基,杨公子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到时候,让杨公子在太子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你爹官复原职还不是小事一桩?”
“娘,您别想的太好了,我又不是杨夫人,连个妾都不是,再说,杨公子的女人也不止我一小,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把我给忘了。”严品如闷闷的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