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都愣了半响,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呢?还是继续自己的话题?
“你说……”
“确实……”
又不约而同的开口。
阿语忍不住笑了:“在抢话这方面,咱们是很有默契的。”
白离也笑,笑意溢在唇边,在含在眼里。
“你说,我想听。”阿语早就想听白离的故事了,这样才华横溢,俊美无俦的少年又会有着怎样惊心动魄或者感人至深的故事?呃!其实,她最想听听他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不过,白离是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讲这些的,阿语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反正不急,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些风月秘事迟早是要被她挖出来的。
白离望了望天,似乎在整理思绪,纷繁复杂的过往,不好好理一理,一时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在我的那个时代,我家也算是显赫一族,我爹与我娘,是青梅竹马,顺利成章的做了夫妻,一直恩爱情深,于是,我一出生,就被爹定为家族继承人,我娘是个性情温婉,娴静淑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很善良,也很单纯,善良到当她发现自己身边的婢女勾引了我爹,她非但没有将其逐出家门,反而成全了他们,本来,这也没什么,爹与娘感情虽好,但为了子嗣繁荣,身边还是有几房妾室的,多这么一个妾,没什么打紧,那婢女荣升为妾室之后,很快就有了身孕,她对我娘也心怀歉疚,在我娘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尽心尽力的服侍,一如既往的卑微,我娘甚至还宽慰她,都是姐妹了,无须这般拘谨……”他娓娓而叙,语调平缓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只是他深沉的眼眸中含了淡淡的忧伤,泄露了他的心情,他的心是不平静的。
阿语心道:说什么青梅竹马,说什么恩爱情深,男人都是qín_shòu,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如果当真爱一个人,眼里心里断断再容不下别人的,所以,白离的爹就是个渣,白离的娘就是个傻瓜,呃!这样给他的爹娘下定义,白离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嗯……反正他不会知道的,她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为了表示她有在认真听他说话,阿语配合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无声叹了一息,继而道:“后来,我又有了个弟弟,这个弟弟自打他会认人,就喜欢黏着我,到他长大,一直都喜欢黏着我。”
“那你喜欢这个弟弟吗?”阿语又问。
白离没有回答,又说道:“我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非常勤奋刻苦的学习,学习各种作为继承人应该学会的东西,这样一来,我就变得很忙很忙,除了早上匆匆的给娘请安时见一面我娘,多说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但我还是发现娘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我问娘时,娘总是叹气,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学,要争气,在我十四岁那年,我爹将我送去一个地方,拜一位高人为师,我离家了,然后,第二年,家中传来了我娘身故的消息,我悲痛欲绝,匆匆赶回去,见到的,只是娘的牌位了,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娘是病死的,忧伤过度,思虑过甚,我确实不信,奈何人已死,无从查证,也有人底下议论,说我娘其实是被一位姨娘害死的,然而,那只是传言,依然无从查证,那位姨娘很快被我爹扶了正,而原先伺候我娘的那位婢女,因没能伺候好我娘,甚为自责,自请去了冷园,只道从此以后日日为我娘祈祷亡魂,我爹准了。家中风云变幻,我娘一死,我的地位也变的岌岌可危,而那婢女所生的那个一天到晚总是黏着我的弟弟,比我更惨,时常被人欺负,只有我还可以维护他一二,有一天,兄弟们又戏弄他,拿了花盆子从楼上砸下来,我正巧经过,想也未曾想,冲过去推了他一把,那花盆子就重重扣在了我头上,从此,我便长睡不醒,我虽然睡着,但外边动静我还是听得见的,那弟弟天天守在我窗前,跟我说话,盼着我醒来,我也想,可就是醒不过来,然后有一天,那个婢女突然来看我,她附在我耳边说,其实是她日日在我娘的饭食里下无色无味的毒,我娘就是她害死的,她这样做,一来她恨我娘,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娘无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缘何要恨?恨从何来?二来,她说,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只有她的儿子才配坐……”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转眼看我,语气甚是感伤:“后来,我便来到了这里,外面的世界怎样,我终是不知了,我想了很久,只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那杀母之恨,总是盘亘在心,无法释怀。”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沉痛着:“阿语……你能明白吗?”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一起过年(二合一大章)
能明白吗?当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换做是她也无法释然,可是,这要怎么说呢?事到如今,除了一句节哀顺变,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能说其实罪魁祸首是他老爹?要不是他老爹渣,左一个右一个的娶进门,后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女人一多,自然麻烦事就多,大宅门里的女人又不用干活,天天想的就是如何争宠争权争利,能不乱套吗?
她能说其实她娘的性格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身为当家主母,没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