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舒懿文面前表现的太娇气,如果在庄亦深面前,她一定会大声喊痛,然后让他帮自己吹吹。
男人喜欢看女人撒娇,也喜欢看女人在脆弱的时候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会有很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白星阑算是把他们的心思都摸透了。
但是女人就不一样了,在同样的女人面前,如果你喊痛,她们只会觉得你矫情。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现在暂时和她不熟悉的舒懿文,白星阑当然要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
于是再疼,再痒,她都忍住了。
下唇都已经快被她咬出唇印来,杨薇那个女人实在是狠,没有听过打人不打脸的么。
虽然她确实没有打脸,但是如果脖子上这两条留下了疤痕,她夏天还要怎么穿裙子。
幸好现在是冬天,脖子上的伤可以被遮住,还能慢慢养,要是在脸上,白星阑一定要把杨薇的头发,连着整个头皮一起扒下来。
帮白星阑上完药,舒懿文把碘伏的盖子盖好,棉签扔到垃圾桶里,对她道:“我去给你找一床被子,看看有没有,没有的话……”
她看了一下客厅里的时钟。
九点,对门阿姨现在应该在看剧,她还来得及敲门去借。
白星阑点头,显然是接受了舒懿文的安排。
第四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星阑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睡着。
意识好像是清醒的,但是整个人又很困倦。
舒懿文家里的沙发不是特别大,而且还有点短,白星阑一米六七的身高,还要半屈着腿。
就这样慢慢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叫着,她的声音有点清冷,温暖的手好像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十分贪恋那种温度,白星阑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身上好像又多了一床被子,厚重的感觉让白星阑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安全感,终于没有那种哪里都透风的感觉了。
白星阑眼睛闭的死死的,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舒懿文看着在自己床上睡着的白星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是一个人住着,所以晚上睡觉没有关门的习惯,而且白星阑看起来很乖巧,舒懿文也不怕她会做什么。
但是刷微博看小说刚准备睡下的舒懿文,听到客厅里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是很重很重的呼吸声。
她的耳力比起一般人来说简直好太多,那呼吸声后面还慢慢变成了喘息声,就连她自己听起来都难受,更别说发出这声音的人了。
舒懿文走到客厅把灯打开,就看见沙发上蜷缩着的白星阑。
她的被子已经全部掉在地上了,舒懿文捡起来拍了一下重新盖在白星阑身上,但是又怕她等下又把被子扔在地上。
白星阑的眉头轻轻皱着,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舒懿文感觉不太对,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有很烫,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有点低烧。
再这样下去明天怕是送不走这人,在她这里生病了她还要负责。
舒懿文把被子掀开,低下身把白星阑扛在了身上,掀开上面那层被子,白星阑被舒懿文扔在了自己睡着的第一层被子上。
冬天实在太冷,舒懿文里面盖着一层棉被,外面套又盖了一床羊毛被。
到客厅里去把从隔壁阿姨家借来的被子盖在白星阑身上,然后把自己的羊毛被也一起给她盖上,舒懿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隔壁客房实在太脏,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了,如果把隔壁阿姨的被子弄脏了,舒懿文还不好解释。
虽然很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一起睡觉,但是……就当是为人民服务吧。
舒懿文把灯都关掉,缩进了被子里。
白星阑的全身变得温暖,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摄取的温度。
她梦见自己还在那个贫困而落后的小山村里,大水淹没了她。
她没有办法呼吸,厚重的泥水灌入她的口鼻,感觉自己的意识也一点一点的失去。
突然她像是站在悬崖上,没有了退路,只能往下一跳。
那种坠崖的恐惧感让她浑身发抖,她害怕死亡,害怕那落地的一瞬间。
但是没有。
梦的场景瞬间变换,她好像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那里没有肮脏的平屋,也没有指着她叫骂的人。
全世界都变成了朦胧的白色,她眼前似乎站着一个人。
只有一个背影,她留着利落的长发,头发很黑,和身上的职业装搭配起来很是干练帅气。
她手上拿着一把枪,枪的头好像还冒着烟。
白星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只看见那个原本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干净的职业装上突然变得满是血迹,她对她笑着,说:“没事了,星阑。”
从梦里瞬间惊醒,白星阑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滑下了一行很凉很冷的泪。
她这是在哪里啊……
白星阑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两床杯子,把手也伸出来看了下,还是那件长长的薄毛衣。
她昨天不是在客厅吗,怎么突然……
隐约像是想起什么,她脸上慢慢透了一丝粉色。
是她,把自己移到床上来的吗?
往四周看看,舒懿文的卧室其实也没有很大,但是却有一个高很宽的书架,占了半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