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今:为什么温玄清对封长雨和对我的好感度一样,他还站在对方那边?】
【系统: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人。】
【祁今:……】
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为什么这么听话啊。
她没办法了,伸手拍了一掌在温玄清身上。
这一掌她用了点功力,温玄清一个屁都不会的新入门凡人就这么被拍到了封长雨那边。
封长雨哎呀一声,伸手拉了这个可怜的小师弟一把,冲祁今道:“师妹好大的脾气呀。”
祁今:“是的呀。”
气冲冲地往屋内走。
侍女书筝看了一眼显然还笑着的封长雨,转身追进去了。
外头就留下温玄清和封长雨。
温玄清还是不敢看封长雨,他总觉得对方就算是笑着的,也很可怕。
“你很怕我?”
封长雨问。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看身边站着的少年人,反而盯着前面的梨树出神。
她的住处叫一汀烟雨,种满了樱树。
四季落英,颜色很好看,有点像她出生的那个地方固有的颜色。
冷秋姿对她的起居也没什么照看的意思,她们是师徒,也是恩人和受恩者,还有点别的关系。
在修行上冷秋姿对她百依百顺,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更好的师父了。
但在其他方面,冷秋姿却没不会倾注什么感情,活像她的感情好像已经用光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消除妖鬼两族蠢蠢欲动的心。
温玄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面纱下是什么面容他不知道。
但美人是毋庸置疑的,他虽然长于盛京城郊,但盛京民风开放,也没有宵禁,每个月都会有盛大的庆典。
花魁游街,女子的脂粉味蔓延在街道,头顶是灯笼商企图吸引权贵的华贵灯笼,什么形状都有。
他曾经近距离地看过盛京花街最有名的花魁。
女人头上都是细碎的饰品,珠翠金银,点缀满头却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坐在轿子上,高傲地接受着路人的目光。
他只是幼时和玉翎去买东西的时候凑巧望见,却记到现在。
封长雨身上有那个花魁的感觉。
不是外表,而是一眼望过去的……感觉。
很多东西很难形容,温玄清没由来地想到他死去多年的母亲,也是那个地方出身,只不过后来一个人赎回了自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相爱。
没想到生下了一个半妖的儿子。
那个男人在孩子出生的前一个月失踪了。
几年后温玄清也失去了母亲。
没人会在他突然变回原型的时候安慰他。
他也没告诉任何人他是半妖,东躲西藏,躲避修士。
“你的血脉比普通的半妖精纯,”温玄清不回话,封长雨反而继续讲了下去,“师父给你下了个禁制,百年内你不会再每个月变回去。”
“为什么要……”
“因为我想。
温玄清没问完,封长雨好像就知道一样。
她转头,目光落在少年人身上,“你和我很像,但是你比我幸运。”
温玄清听内门弟子说封长雨入门也有几百年了。
修道之人的百年按普通人计算的话,也还是个年轻人。
但封长雨像是活了千年一样,明明面对祁今的时候还稍微活泼一点,现在就像是生气被抽完,像朵枯萎多时的花。
“我?”
少年人的声音还是公鸭嗓,“可是这里都是……”
“这没什么,”封长雨打断了他的话,“你难道不向往大道长生么?修炼、比试、出去闯荡。”
“想!”
“那别想那么多,留下就好了。”
封长雨偏头看了温玄清一眼。
温玄清的一双圆眼,脸上的棱角都没冒出来,但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封长雨见过的那些獠牙的妖。
倒是让我看看,天命改变之后,你还能走到哪一步。
她自幼那些零碎的片段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却让她明白了命运的另一种可能。
她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知道最后结果会不会一个样。
至于变数。
封长雨听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是不是冒出的“死猪”的吼叫,以及猪的哼声。
有点意思。
……
没过多久,祁今拎着她的猪笼出来喂了一声。
最后变成温玄清拎着猪笼,后面跟着的内门弟子帮忙搬箱子。
修道好像也不是做什么都能用术法啊功力啊。
温玄清拎着猪笼,忍不住看了一眼里面一拱一拱的黑猪。
黑猪偏偏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居然还要帽子,蹄子都穿了红袜。
他抿了抿嘴,努力忍笑。
站在他边上推封长雨轮椅的祁今撇头,“笑什么?”
温玄清:“没……没有。”
猪哼了一声。
“你也别笑。”
温玄清忍不住瞄了一眼,结果对上了这只叫阿旺的猪的眼睛。
漆黑。
渗人。
好可怕。
温玄清心里发毛。
今天也觉得玉清阙很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师弟有点惨是怎么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