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去了。
“宁伯爷?”孟家父女听到,互相对视一眼,心下都觉匪夷所思。
不过是提过亲,被拒了,竟费这么大心思?就算让孟悠然在全京城的贵妇面前出丑,也不代表张并会休妻,也不代表张并会娶宁家的女儿。
宁家此举,足以和常山公主府结仇,足以和平北侯府、孟家结仇。宁家若有意如此,是疯了不成?
“这些外戚人家,最是难缠。”孟赉皱眉道。若要认真对付他们,不难;可他们背后的皇子公主,便被得罪了。
“我还想得很复杂,以为是朝中的阴谋,”悠然下气的说道,“不想让爹入阁,不想让夫君掌兵权,谁知竟是想嫁女儿过来。”真没意思。
“弹劾宁家的奏折雪片一般,也不抵什么用。”张并回忆着,皇帝很生气,但还是维护宁家,保护宁家,只命宁二公子退回田地,并无处罚。
“文的不行,来武的。”最后下了结论。
悠然刚刚拍手叫好,便被孟赉喝住,把夫妻二人训了一通,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悠然吐吐舌头,“那爹想办法吧,我们不管了。”张并则客气多了,“爹拿主意吧,我们听爹的。”
孟赉回到东四胡同,一边看孟正宇的功课,一边还在想对策。
“为了嫁给你出这馊点子,”悠然很是气愤,“这么缺德的人,就该!”举手作砍人状,杀气腾腾。
“极该!”张并附合妻子。
“你都娶过妻子了,怎么还想嫁女儿给你?这人什么脑子?”躺到被窝里,悠然还在发牢骚。
“没脑子的蠢货才这样。”张并也郁闷。好好的成了亲,妻子怀了身孕,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偏遇上宁家这无耻不要脸的。“乖,不想这些了,哥哥给你讲故事。”
没脑子的蠢货,真还不只宁家。京城一处宅邸中,一对兄妹正在争吵。
“你守孝这三年,父亲和母亲都担心你吃不了乡下的苦,一车一车给你送了多少东西过去!怎么便是不疼你了?”张锦不耐烦的叫道。这个小妹,从小麻烦最多,自从三年前她公公去世回乡丁忧,好容易清净了这三年,这不,才回来就开始闹,说爹娘不疼她。
“不疼我!若是真疼我,怎么我来信说的事,父亲母亲一件也不给办!”张镜叫得比张锦更大声。
“你说的事,怎么办啊。你闺女有了克夫的名声,想说门好亲当然难了。父亲母亲也在想法子呢,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好。”张锦深觉自己这妹妹从小不讲理,越大越不讲理。唐婉儿十三岁议定了锦乡侯次子,来年未婚夫便生病死了;十五岁议定虞侍郎幼子,当年未婚夫病死。这往后,没人敢跟唐婉儿姑娘议亲。
“我不管!”张镜任性的叫道“我家婉儿忆是快十九了,如何能再等?父亲母亲若是没有好人家,婉儿便嫁给她表哥好了!”
张锦呵呵笑道“这可不巧,她的表哥,全都成亲了。”你闺女总不能做妾吧。
“成亲了又怎样?休妻就行。”张镜这轻飘飘的口吻,把张锦给惊到了。
“她的表哥们,我想想,都是娶的什么人?谁的娘家最不济?想到了,”张镜眼前一亮,“张并的媳妇身份最差,居然是个婢生女!休了,娶我婉儿!”
张锦用奇怪的眼光盯了张镜一会儿,慢吞吞说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
“匪言不能,胡斯畏忌?”出自《桑柔》,“不是我们不能说,为何心存顾忌,为何心存畏惧?”
111谋犹回遹
这日,悠然正跟黄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看黄馨喜滋滋做着一个小孩儿肚兜,忽听得丫头来报“四爷家的大少夫人,和她娘家弟妹凑巧路过,来看望夫人。”
悠然呆了一呆。四爷家的大少夫人,那便是张惟恕的妻子小武氏了,她的娘家弟妹,不就是张甜心的小姑子安宁么。
小武氏跟张惟恕一样,忠厚老实;她的娘家弟弟,听说很是古板,那倒是正好,跟安宁小姐,正是天生一对。
张钊和张惟恕一向待张并亲厚,小武氏来看自己,不稀奇,安宁小姐却是不大看得起自己的,来此做甚?悠然嘱咐黄馨“娘先自己坐会儿,我去去就来。”随后带着莫陶绿漪,到了会客厅。
厅内坐着三名贵妇。二十三四岁左右年纪、面容敦厚、略显丰满的女子,是小武氏,她绾着朝月髻,髻上插只普普通通的金钗,草果绿色织锦缎长袄,素色长裙,打扮得中规中矩,毫无出色之处。
小武氏身旁坐着位十□岁的少妇,规整的圆髻,藏青褙子。竟还是藏青褙子,悠然想起初见安宁小姐时的情形,佩服得要死。试问哪个青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