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人女,不说为爹爹正名,至少不能跟在别人后头数落爹爹不是吧。从小到大,李家可没有人亏待过你。”
“哼,你说没亏待就没亏待吗?我姨母什么样的出身,下嫁与你们父亲,可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你们自己还不知道吗?”薛莹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让李莞十分无语,看向李娇,只见李娇脸上略微闪过愧色,与李莞对视一眼后,飞快移开,从丫鬟手中取过茶壶,给自己和薛莹倒了杯茶,茶杯递到薛莹手中,轻声说道:
“表姐不必动怒,今儿大好的日子,咱们还是赏花吧。”
薛莹接过茶杯,叹了口气,似乎对李娇‘息事宁人’的态度很无奈,还一副‘我可是为了你才不说了’的样子,让李莞觉得实在莫名其妙。
李崇固然行为不端,醉酒无状,可李家自问在对崔氏和李娇、李茂这方面绝无亏待过,可这薛莹为何会对李崇和李家有这般大的误会呢。
李莞探究的目光看向李娇,只见李娇神情略微显得尴尬,微微垂着头喝茶,时不时与薛莹对望两眼,似乎传递着某种旁人不懂的意味。
薛莹为何会把李崇想的那般不可取,甚至在李崇中了状元之后,她还坚持这样的看法,崔氏说,从前她没有和薛家来往过,因为李家在大兴,薛家在京城,可如果不是从前就有所来往的话,那薛家又怎么会对李崇的事情知道的这般详细呢?
崔氏和李娇、李茂在李家从来都只有受到优待,宁氏对崔氏很看重,家里中馈交由她主理,从不会强加插手,基本上崔氏一人就能定夺大部分李家后宅事宜,而李娇和李茂自小便比一般李家的孩子更受欢迎,因为他们的母亲来自清河崔家。
既然李家并没有苛待过李娇和李茂,那为什么李娇要对薛莹说李崇的坏话,或者说,崔氏为什么要把李崇说的那样不堪,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如果崔氏跟崔家的人抱怨李崇,那还情有可原,毕竟李崇当年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崔氏觉得自己嫁错人,跟娘家人抱怨几句很正常,可最关键的是,这是薛家呀!薛家只是崔氏嫡姐的夫家。若是她嫡姐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说姐妹俩关系好,妹妹找姐姐诉苦,可大崔氏都去世五年了。
先前的话题确实不太适合当面吵起来,薛莹不说,李莞自然没有再挑起的道理,凉亭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一个传信丫鬟从老远走来,跟站在亭子外头,薛莹的贴身丫鬟春杏附耳说了几句话,春杏便进来凉亭,对薛莹禀报:
“大小姐,安平郡主的车马已经到大门口了。”
薛莹立刻正色以对:“这就来了?不是让人在巷子口守着的吗?我还说要迎到巷子口去的呢。真是办事不利。”
“是派人去巷子口守着的,可谁想到安平郡主是从另一个巷口过来的,这就错过了。”春杏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家大小姐的脸色。
薛莹狠狠瞪了她一眼,冷道:“若是郡主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说完,都没来得及跟亭子里的李家姑娘们道别,薛莹就直接窜出凉亭,可刚走到花圃那边,就听一道悦耳的声音说道:
“这么急,去哪儿啊?”
伴随着话音,从花圃那头走出几个华服少女,为首那个一身紫衣,金钗玉环,华贵非常,容貌俏丽,身后跟着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看着也像是官家小姐。
薛莹热情的迎上去给那紫衣少女行礼:
“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
紫衣少女原来就是安平郡主赵苒,她父亲是成王赵明。
“何时与我这般客气,我与你可不曾这样过,这不不等主人家请,我们就自己进来了。”安平郡主对薛莹如是说道,亲热的把薛莹扶起。
薛莹亲近一笑:“郡主不与我计较便好,原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早晨我便吩咐下去,让人去巷子口等着,谁料那些下人办事不利,没守到郡主的马车,使我怠慢了郡主,回头我定要罚一罚那些不中用的东西。”
安平郡主掩唇一笑,薛莹拉着安平郡主道:“走,我带郡主去我的院子坐。”
“罢了。”安平郡主手一抬,指着凉亭道:“算了,一早便在车里憋了好些时候,到亭子里小坐一会儿透透气再去不迟。”
“那好,郡主稍待,我去将亭子里清一清场。”薛莹说完便要走,却被安平郡主拦住:
“不必,大家一起坐着热闹也没什么,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是那跋扈之人。”
安平郡主身后的小姐们也都让薛莹别去清场,薛莹再一次暗中埋怨一番办事不利的下人,如果她早点接到安平郡主的话,就能早点安排,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情况出现了。可如今亭子里有李家的姑娘,安平郡主不让清场,就势必要和她们坐在一起,薛莹真怕李家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们说话得罪了安平郡主,回头,安平郡主不会跟她们为难,却要记得她薛莹的不是。
可现在又没法让李家人在安平郡主等人眼前离开,薛莹只得仔细的跟在安平郡主身后,对李家众姑娘使了个警告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