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劳烦衣兄写封推荐信,给这位曾学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额了。”
她往前不好意思求谢宁池,这会儿认清心意,彻底将他当自个人之后,却是毫无顾虑了,连先斩后奏的事都干得极其顺手。
偏谢宁池还真去桌案前写了,还用了个小小的私印。
只他拿了那张薄薄的纸过来,却没给望眼欲穿的曾让,而是朝傅挽平坦了手掌,眸子定定地瞧着她,“给我。”
傅挽将唯一能进山门的帖子往后一藏,想起方才的争执,气咻咻地瞪过去,“那是我的地盘,这是我抢来的,凭什么要给你!”
“凭这是我帮你抢来的。”
谢宁池只消想到她曾处于何等危险的处境,便觉心如刀割,又哪里肯让她再去一次,“你原本与书院有旧,他们都已认得你的脸,去了又能如何?”
“谁说我要顶着这张脸去了?我可以让小耳朵给我换张脸!”
傅挽说着,还得意地朝晏迩挑了个眉。
谢宁池深吸一口气,几乎要将手里那薄薄一张纸握碎了,“你不会武,若是再遇险情,你还想谁能及时前来救下你?”
“那也好过衣兄你两眼一抹黑,顶着这一看就不是普通学子的气势去得好。”
“你一人前去,若是被人起了歹心,连自保都不能。”
“你去也是一人,且若是你伤了,这样大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且衣兄是要娶妻生子的人,可千万别让这点小事耽搁了。”
“我何时说过我急着娶妻,那是天丑他擅自做主去查的……且经史子集,你一篇不会,去了也会立即露出马脚……”
“琴棋书画,你太过精通,一看就不是正常水准,更加是马脚!”
……
两人一来一回,谁也不肯相让,吵得好不热闹。
只可怜了曾让,眼巴巴地瞧着那一张快被捏碎了的崇文书院的入学引荐,艰难地听懂了两人是在争吵何事,终于找到个空隙,弱弱地开了口,“其实,在下还有个娘子,原本就是说好了与在下一通入住书院的,夫子也都知晓……”
傅挽此刻才想起来,她定的书院规范里,好似真的有允许学子妻儿陪读一条。
于是刚才争得口干舌燥,大脑缺氧的问题瞬间没了意义,傅挽坐下,一手拿起晏迩递来的茶水猛喝了一口,另一手就把那帖子塞给了谢宁池。
“既如此,由我装扮成‘曾让’,也就是衣兄你的娘子,这问题便能解决了。”
说到此处,傅挽便有些洋洋自得,“左右那些人也绝想不到,我原本便是个女儿身,怕是水落石出了,都怀疑不到我头上。”
再想余持重知晓又是她堪破了他的大计时的模样,傅挽便觉着那口堵着被拉上贼船的气,终于能散了。
她正想快活地笑上两声,忽就后知后觉到周遭的情绪不对。
方才,她说了什么来着?
“左右那些人也绝想不到,我原本便是个女儿身……”
她递出去塞给谢宁池的那张帖子,“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那不是帖子,那是她原本披得牢牢的,此刻却被她自己揭开扔掉的马甲。
堂堂傅六爷,自爆女儿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一章,可要了老命了……
虽然晚了点,但也是今天不是,恩,五千多,算是双更了……
想不到吧,六爷就这样掉马的…………
第80章 好友欺瞒
不过方寸大的农家屋子里一片寂静。
傅挽根本不敢转过头去看谢宁池的脸色, 只能求助地看了眼晏迩,收到个“需要我把他毒傻吗”的询问眼神,狠狠摇了摇头。
她“哎哟”一声, 捂住自己的伤口, 全然忘记了方才与人争执得中气十足的人是谁,虚弱的往前踉跄一步,边说着话就边朝床边走去, “不行, 伤口好疼!”
说这话时,傅挽已经转过身去, 晏迩瞧不见她的口型,却也能从她的肢体语言中猜出来她说了什么, 抬头看了眼还怔愣在原地,连神情都不曾变动过的谢宁池, 抬脚走到门边,吩咐药童, “阿挽不舒服,将人都赶出去。”
药童脸色一苦,摄于主子往日的威严, 只能听令而行。
可他走到跟前, 不过才吐出几个字, 那往日里就慑人的大爷,突然间就好似变成了醒来的雄狮,一个眼神吓得他立即往后退了三步。
却不妨他身后正好就是坐在椅子上不敢动的曾让, 突然被撞了下,原本就胆小如鼠的曾让往后一仰,“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发出凄惨的痛叫。
这头刚躺在床上的傅挽“嗖”地坐起身来,探头朝这边看。
正好对上了谢宁池瞧着她的视线。
放在之前,傅挽是不惧与谢宁池对视的。
因为不管旁人如何说摄政王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且不近人情,如何说辰王高不可攀,威严肃穆,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