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瑶一滞,“……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在想傅家的荣华富贵吧,那也太俗了。
元祯好奇地看着她,“阿瑶,你觉不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圆润了?”
傅瑶一惊,连忙取过枕边一面小菱花镜照将起来。她最怕别人说她胖了。
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呀。
不过也说不准,据说潜移默化的改变是看不出来的,她天天照镜子,自己当然察觉不到。
傅瑶闷闷不乐的放下镜子,元祯则乐呵呵的搂住她,“圆润点好,你从前瘦不拉几的,孤抱着都觉得硌手,现在可舒服多了。”
于是他的手不老实地伸进傅瑶衣襟里。
傅瑶没好气地打落他的手,“殿下莫胡闹,使不得。”
元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两个月就可以了吗?”
傅瑶:……
偏偏这种事他记得最清楚。
小香将孩子交给乳娘回来,就看到秋竹端着一碗醪糟,一本正经地站在门首。
她便上前问道:“杵着做什么,怎不进去?”
秋竹忙嘘了一声,摆手道:“太子殿下在里头,别去吵嚷。”
“在就在呗,咱们又不碍事。”小香显然不懂,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秋竹忙拦住她,“你怎么不听劝,里头在办事呢。”
“办什么事?”小香愣愣不解。
秋竹使来一个含蓄的眼色。
小香忙捂住嘴,脸上腾地一下红了,天哪,这大白天的……
真叫人没眼看。
不知是不是这一年里头憋狠了,元祯格外地有劲,越战越勇,末了傅瑶几乎浑身无力,连床都下不来。加之脸色酡红,傅瑶更不肯出去——连那碗醪糟都是最后元祯端进来,一口一口喂给她喝的。
元祯却还是神采奕奕,心满意足地将她搂在怀中。
傅瑶觉得这简直不科学。
以往临睡前,傅瑶总会让乳母将孩子抱来看看,才肯安心入睡。现在则不得不省去这步骤——她不能提早教坏了孩子。
但总之,夜生活的和谐是很有作用的。元祯自不必说,傅瑶自己也偷偷畅意——老实说,怀孕那几个月,她自己也有些憋得厉害。
元祯很想做一个好父亲,可惜缺乏对应的才能,在他尝试为皎皎换尿片而惹得皎皎嚎啕大哭后,傅瑶便义正辞严地禁止他这种近乎谋杀的举动。元祯只好趁人不备,才偷偷在女儿脸颊上香一口——前提是女儿熟睡着。
傅瑶答允江太后常去看望她,但每天去显然是做不到的,一来孩子太小,怕路上吹风不好;二来,她自己也发现看孩子是个体力活,能偷懒一会是一会儿。
因此傅瑶每隔四五日才去一趟寿康宫,有时也把孩子带着。江太后为人自持,对谁都没有太大热情,即便是看见曾孙女,脸上也只是保持克制的微笑。然而傅瑶瞧得出来,她是喜欢孩子的,所以傅瑶才放心让孩子跟她亲近——总比赵皇后要好。
七月流火,天渐渐凉下来。傅瑶吩咐给皇女孙加一件小袄,这才领着几个得力的宫婢乳母,轻装简行往寿康宫来。
江太后正在喝粥,服侍她的却并非常日所见的曲嬷嬷,而是一个身穿鹅黄绫裙的少女。
傅瑶上前施了一礼,“太后娘娘。”
少女闻到动静,含笑转身行礼,“臣女见过傅良娣。”
臣女?
那就是外头来的了。
傅瑶探寻着问道:“太后娘娘,这位是……”
江太后仍在默默喝粥,少女见状,只好自报家门,“臣女衢州江氏,名诚如,太后娘娘乃臣女的姑祖母。”
怎么宫里人人都有一家子亲戚?
傅瑶看着这眉目清丽的少女,微微皱起眉头——经过郭丛珊之事,她对年轻的女孩子难免有些警惕。
傅瑶正要细问,就听襁褓里的婴孩放声大哭起来,连忙上前查看。
秋娘急道:“一路上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是被哪里的行动惊醒了,良娣莫慌,我这就哄小主子睡着。”
却不知是她的经验不到家,还是皎皎对寿康宫的风水不适应,哭声竟连绵不断。
傅瑶也不知如何是好,论起哄孩子,她比秋娘还要不如。
江诚如款款上前,从秋娘怀中接过孩子,“我来吧。”
秋娘愕然,向傅瑶投去请示的目光,傅瑶点了点头,示意她松手——就让江诚如试试,说不定能好呢。
江诚如看来并没有说大话,她将孩子放在臂弯里轻轻颠着,嘴里柔声哼唱些什么,想必是些助眠的歌谣,不一会儿,就见皎皎闭上眼,安然睡去。
她这才重新将孩子交还给秋娘,向傅瑶一笑,“好了。”
傅瑶也回以她感激的一瞥。
江太后喝完粥,旁边的曲嬷嬷忙上前收拾碗碟,太后拿净帕揩了揩嘴,说道:“来,让哀家看看孩子。”
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