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下来,立刻又给她倒了一杯,“再喝。”
孟扶男淡淡说道:“我酒量不好,恐怕不能多饮。”
元祯早就防着这一关,笑道:“没事,我陪你喝。”
他饮得既多且快,看来的确是不怕——本来这酒只是催情,又非毒酒,他甚至巴不得多喝一点,方便成事。
孟扶男默默看着他。
酒过三巡,元祯已经醉眼迷离的趴在桌上,脸上如火烧一般。孟扶男却还十分镇定,只是袖子湿了一大片——可见她将那些酒都折进袖里。
孟扶男带上门出来,正遇上李德清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张望,他尴尬的唤了一声,“王妃。”
“殿下在里头喝醉了,你快进去服侍他就寝吧。”孟扶男说道,甚至朝他笑了一笑,令李德清受宠若惊。
李德清忙答应着匆匆进去,一面寻思着:莫非安王殿下心软了,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王妃怎好像没事人般。
孟扶男顺手给门带上了锁,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里头传来粗重的喘息,才静静离开。
一名侍妾听到异动过来,正好在拐角同王妃打了个照面,她匆匆施了一礼,“妾身听到殿下房中似有动静,因此过来看看,没出什么事吧?”
她脸上颇见担忧——安王殿下贪欢好色,这才出宫建府多少日子,府内就有了四五名侍妾,她虽然得幸,可并不出挑,时刻得防着新的竞争对手出现。
倒是这位王妃平易近人,甚少管她们的闲事,因此妾室们也对她很敬重。
孟扶男脸上有一点模糊的微笑,“殿下正由人服侍着就寝呢。”
就寝这个词有着丰富的含义,侍妾由表情猜出王妃的所指,她赔笑问道:“不知今日是哪一位姐姐侍奉王爷?”
“我也不知,只适才见到李德清进去,便再没出来。”孟扶男浅浅说道。
“啊?”侍妾的嘴张开不响了。
想不到安王殿下还有那种喜好,真是大开眼界。若单是好男色也罢了,这在京中也算寻常,可却连獐头鼠目的公公也都不放过,这就不单是秽乱,简直是怪癖了。
一时间,侍妾看向元祈卧室的目光变得复杂莫名起来。
孟扶男淡淡一笑,缓步离去。
*
元祯在别院休养得身体渐渐痊愈,这一日便由太医们共同主张,将绷带拆解下来——张太医一把老骨头架子经不起颠簸,可来的也都是太医院的佼佼之辈,他们的建议自不会有错。
傅瑶小心翼翼的扶着元祯下床,用哄小孩儿般的语气说道:“慢慢来,先伸左脚,站稳之后,再将右脚从床上放下。”
皎皎在一旁好奇看着,“阿爹也和我一样学走路呢。”
也许是无意识的,但不经意间就有一种轻视的语气。
元祯一急,脚下便一个趔趄。
皎皎这小恶魔嘟囔道:“还没我走得好。”
元祯脸上立刻沉下来。
傅瑶忙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在床上躺久了,不习惯就是这样。”
一面看着皎皎说道:“你别忙着笑你阿爹,你且看着,你阿爹比你学得快多了。”
元祯也小声嘀咕,“我就不信连小孩子都比不过。”
傅瑶听着也是无语,这都什么人呀,连跟小孩子都要较劲。
她领着元祯再走了几步,这一回果然顺畅了许多,不须傅瑶搀扶也能稳步行走了。
“怎么样?腿上还疼不疼?”傅瑶关切问道。
“有点酸……疼是不疼。”元祯摸了摸膝盖,得意的朝皎皎拧了拧眉毛,“瞧见没,我比你厉害多了。”
皎皎冲他吐舌头做鬼脸,“阿爹无赖,以大欺小。”
傅瑶瞧他们父女眉毛官司打得热闹,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两个活宝真是宫里出来的吗?简直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傅瑶引着他在院里转了几圈,见他微微的出了汗,便担心的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歇会儿?”
元祯擦了擦脸,“不必,我想还多走会儿。”
看得出,他也想尽快好起来。
傅瑶的脸色黯了黯,“小皇孙的满月已到了,我这个娘亲也不能亲自回去看看。”
元祯安慰道:“孤已经派人送了贺礼回去。”
自己亦有些惆怅,“只是送到的时候,怕已经是下个月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傅瑶默然。
门口的侍卫匆匆来报,“郡守夫人领着一大群夫人过来了。”
傅瑶听他说得不清不楚,皱眉道:“都有哪些人?”
“不知,总之不少,都说是来探望太子的。”侍卫说道。
元祯匆匆将拐杖往侍从手里一放,立即转身,“阿瑶,我累了,得去歇着了。”
还真是避如洪水猛兽。
傅瑶搀着他的胳膊,一边吩咐秋竹,“领她们到大厅里坐,我随后就来。”
她扶元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