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尼姑,说那么多,不就是想霸占姑奶奶的床嘛!不要脸,你快给我起来。”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旧无法挪动梵叶半分。最后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喘着气哼道,“行,行,行,今晚姑奶奶就先放过你。明晚你再敢上床,姑奶奶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夜深,刘府也都熄了灯。
窗外的月色明亮,透窗而入。
身后人大抵也是累了,已然安静睡下。
梵叶稍稍侧身,就着月色盯着那张脸,渐渐勾起唇角。
这一夜,也睡的酣甜。
天色微亮,梵叶便醒了。欲起身,发觉胸口被兰无情压住。
她睁着眼睛,一手在怀中小人儿的额上戳了戳,“兰儿?”
兰无情懒懒嗯了一声,“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
“看来兰儿昨晚是累着了。”
兰无情迷迷糊糊的又嗯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靠进梵叶的怀里。一手搂着她脖子,又睡了好一会儿。
梵叶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升至了半空。
“兰儿,该起床了。”
兰无情揉揉蓬松睡眼,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伸懒腰,忽的惊醒。一下弹起,抱紧被子,“谁让你抱着我睡的?”
梵叶颇有些好笑的盯着她看,“明明是兰儿你半夜不老实,偏要抱着我睡。你可是枕着我的胳膊睡了一夜,现在,我这条胳膊都麻了。”
“胡说,我怎么会抱你这臭尼姑睡。肯定是你,贪图我的美色,心怀不轨。”
梵叶坐起摇头,打了个佛礼,“阿弥陀佛,看来今晚我须多穿些衣服才行。”
“什么意思?”
“免得让狐狸非礼了。”
梵叶说完就下床出门,剩下兰无情一人,独自在那气恼了好一会儿。
在刘府院中转了一圈,已至晌午。
萧家少爷命人送来了不少价值连城的滋补药品,自己却是没再过来。
听刘府的下人说,这萧家少爷天不亮就亲自去了城外的雾隐寺替刘彧谨求平安符了。
梵叶闻言只是一笑,并未在意。
此时刘彧谨也出了房门,今日一见,脸色苍白,气色越发难看。
刘彧谨也看到了梵叶,上前打了声招呼邀着一同去了正厅用膳。
刘老夫人已经候在那里,见自家宝贝孙女与梵叶一起,便笑道,“彧谨不喜与外人接触,倒是与大师投缘的。”她的目光一扫,咦了一声又道,“大师的那位师祖怎么没来?来人,快去请仙人过来。”
梵叶伸手拦下要去通传的下人,笑了笑,“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师祖她近来正在修行,外人不便打扰。烦请老夫人准备些鸡肉,待贫尼一会儿送去即可。”
刘老夫人颇感意外,“怎么?仙人还吃荤食?”
“阿弥陀佛,这修行也是耗费精神的,不吃些荤食,难以补充。这寻常佛门弟子食素,为的是锻炼心智。而这些于我师祖,早已无多大用处。因着世人只知佛之其一,却不知佛原也是凡人,所以才会觉得佛门弟子应当如他们眼中一般。其实,就连西方的佛陀早先也曾食过肉的。”
刘老夫人听了,面上一喜,“原来如此,是老生肤浅了。来人,快去准备些荤食,一会儿给仙人送去。”
梵叶顺势坐下,刘彧谨也坐在了她对面。
刘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自家孙女,问道,“彧谨的身子虚弱,是因被狐妖缠了身。如今有大师帮忙,彧谨定会没事的。”
刘彧谨心虚低头,闷声嗯了一声。
梵叶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前日贫尼在雅芳居有幸听闻女公子与梦娘合作的一曲遗梦,惊为天籁之合。不知这梦娘老夫人可认识?”
刘老夫人夹菜的手忽的一停,然后将筷子直接放到了桌上,脸色一沉,转头问道,“不是说了,不要总去那种地方,为何你就是不听?又去那里?”
刘彧谨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祖母,彧谨以后不会再去了。祖母,大师,你们慢用,彧谨吃饱了,先去休息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梵叶并不惊讶,自顾吃着饭菜。
刘老夫人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诶!”
梵叶打了个佛礼问道,“可是贫尼说错话了?”
“大师没有说错,错的是彧谨这孩子。实不相瞒,彧谨这孩子自小就聪明,可这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情她都看的通透,要不是如此,当年她也不会推迟与萧家的婚事。”
“贫尼昨日也见过那萧家少爷,他对女公子倒是处处关心。想来女公子若是嫁到萧家,定不会委屈。”
刘老夫人又摇头叹息,“大师果然看的清楚。子谦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彧谨不知珍惜。偏偏要与那雅芳居的歌女混在一起,受人指点。再怎么说,我们刘家在这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若是任由她胡闹,我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里搁了。”
“贫尼看女公子不像是会做出格之事的人,不知女公子究竟做了何事,让老夫人如此担忧?”
刘老夫人无奈道,“那梦娘歌声动人,也颇具才华,与彧谨性情相近很是投缘。彧谨这孩子又心地善良,就想着让梦娘入我刘府,认个干亲。但是这梦娘毕竟只是个歌女,老生自然不能同意。为了此事,彧谨还闹过一阵。诶,惹了不少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