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似乎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她的长发垂落下去,扫在她的锁骨上一阵酥麻。
心里有只猫爪子挠一样,陆青时短暂的前半生里还没有体会过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本能促使她轻轻吮吸了一下,顾衍之条件反射地伸出了舌头。
医生猛地惊醒了过来,脸色爆红,仓促起身,简直想给自己泼盆冷水降降温。
天呐!她在干嘛?!这也……太羞耻了吧!
可是顾衍之却没有再给她逃避的机会了,揽住她的腰际把人压了下来,翻了个身,顺利反守为攻。
薯条从她怀里跑走,陆青时手里的书落了地,只有电视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一只健康肤色的手臂从沙发里伸出来关掉。
一室归于静寂,那些呜咽水声就被无限放大,陆青时艰难地从她唇下逃生,扒住了她的衣服,眼睛湿漉漉的,像林中惊慌失措的小鹿。
吊带裙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肩带滑到了胳膊上,露出消瘦的锁骨与圆润的肩头。
她微微皱着眉头,小声跟她说话,是不自知的勾引。
“今天很累……”
“明天休息,我在家陪你”顾衍之俯身。
陆青时又把人的头扶了起来:“可是……”
消防教官嘴角噙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黑暗中眸子熠熠发光,大有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陆青时小心翼翼道:“姨妈还没走诶……”
消防教官惨叫一声倒在了沙发上,呜呜呜这也太惨辽,禁欲了二十九年眼看着要开荤了,煮熟的青时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直到躺在床上,那个人还是一脸气闷的样子,陆青时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木有反应,再戳一下。
“喂——别生气了嘛”
那人索性翻了个身过去睡了,毛茸茸的脑袋拱进被窝里,陆青时不由得脑补出了她咬着枕巾说“我恨!”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来。
顾衍之翻过身来挠她:“你还笑,不许笑,看我九阴白骨爪!”
“啊~好啦,不笑了,不笑了~”陆青时率先投降,窝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顾衍之”
“嗯?”
“困了”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顾衍之把人拥得更紧了一些,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吧”
“晚安”
“晚安”
“可算找着你了,哎哟我说你那个室友怎么回事啊,明明都听见打游戏的声音了,怎么敲门就是不开”
于归深夜归来在楼下遇见房东,顿时脸上挂出了讪讪的笑意:“她可能没听见,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了,有什么事吗?”
“这个月房租该交了吧,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从这个月开始房租涨二百块,别人都交了,就差你们了,抓点儿紧啊”
“涨价?签合同的时候不是说了……”她话还未说完,肥头大耳的女房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得得得,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愿交缴,不愿交卷铺盖滚蛋!我还没嫌你们天天打游戏扰民呢!”
于归赶紧把手里拎的水果递了上去:“您别生气,再缓两天,等我工资发了立马交……”
啪嗒——
于归按亮了客厅的灯,方知有窝在椅子上打游戏,手边放着没吃完的泡面,脏衣服凌乱地堆在沙发里,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早上吃过的碗还泡在水池里,一股无名火直冲上心头。
“方知有,吃了早饭的碗你能立马把它洗了吗?!放这么久会滋生细菌的!”
方知有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啊,你回来了,等我打完这把去做饭”
“左边,法师补上,对,对,奶妈加血!”
“好,干得漂亮!”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夹杂着她略有些兴奋的声音,于归握紧了拳头,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却不小心碰掉了电源线,电脑啪地一下黑屏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耳机里骤然一阵空白,本来可以赢的比赛也因为这一耽搁彻底输掉了,方知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有病吧?!一回来就发火!”
“我为什么发火你不知道吗?!脏衣服脏衣服不洗!泡面吃了也不倒!都没钱吃饭了你还抽烟!天天就知道打你这个破游戏,我们这是家,不是猪窝,你能上点心吗?!”
“我没洗我让你洗了吗?”方知有扯着嘴唇冷笑了一下:“你天天工作那么忙有什么资格说我?哪次不是你回来了十一二点我还给你做饭,洗衣服,我为什么打游戏还不是因为想多赚一点钱!”
不提游戏还好,一提游戏她就想到那个和她暧昧不清的女角色,顿时又委屈又怒,微微红了眼眶吼:“你不愿意做可以不做,没人逼你做,你这么喜欢玩游戏,就和游戏过一辈子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哭了,泪水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方知有愣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于归兜里的手机震起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擦了擦眼泪接起来。
“喂?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她从未这么感激过工作,可以使她暂时逃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看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方知有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揪了揪头发,半晌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电脑,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