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大……”肖俊彪小声说。
雷潇又转向那几个流氓,挤出一丝笑容,却透着十分的威胁:“林老大在哪里?”
没人敢吱声,统一伸出手指向饭店里指了指。雷潇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眼看到餐厅深处,刚才那个狼头纹身的汉子正在跟一个剃着泛青寸头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谢了!”雷潇点点头,脸上重现怒色,一步一步向饭店里走去。所过之处,流氓们纷纷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宽敞通道。
雷潇走了两步,回头一看那些民工们居然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雷潇深吸了一口气,这帮人难道就真的这么怕事吗?有时候过度的老实也实在是让人很难以忍受啊!
“喂!”雷潇忍着气对肖俊彪招了招手。
肖俊彪张大嘴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雷潇把头一摆,然后就向饭店里面走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走到里面之后民工们没有跟进来,今天这事他就啥都不管了,爱咋的咋的吧!
想要钱?
先学会什么叫自尊再来!
林老大他们吃饭的那桌离饭店门口不是很远,而且是正对着大门的包房,门还开着的。雷潇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大约十多米外民工们在战战兢兢的跟着。
雷潇叹了口气,也许人的思想真的不是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吧。这些民工们被整个社会看不起了几千年,从阶级产生就一直被踩在社会的最底层,真不能指望他们一下就改变自己的惯性软弱。
于是雷潇再不停滞,迈腿走了进去。
包房里是一个圆桌,只有三四个人围桌而坐。其中一个剃着泛青寸头的男人,手里夹根玉溪,正眯着眼睛打量着雷潇。狼头纹身的流氓头就立在他身旁的。
另外两人都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而且也没放在雷潇的眼里。雷潇径直就向寸头男人走过去,把下巴扬了扬:“林老大?”
寸头男人哼了一声:“老狼,人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老狼听了这话脸色愈加难看,从雷潇走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怒意。但是这里不是他说了算,所以也就没有出手。
这时那寸头男人林老大已经等于下了令,老狼正中下怀。把身子一横,就挡在了雷潇和林老大中间。双眼凶神恶煞的瞪着雷潇。
雷潇斜着眼睛扫了他两眼说了两个字:“滚开!”
老狼气得七窍生烟,多少年了,没人敢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因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基本都已经挂在他手上了。没挂的,以后见到他都会恭恭敬敬的喊狼爷。
没想到今天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瘦弱的小子敢用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和他说话,老狼根本不相信雷潇是把外面那帮小子都收拾了才进来的,他估计可能是那些民工们把他手下给绊住了。
于是老狼忽然笑了。
老狼笑着对雷潇点头哈腰的道:“我滚,我滚还不行嘛——”说着转身作势欲走,但手却飞快的操起一个酒瓶,转手就砸向了雷潇的额头。
老狼表现出来的软弱确实迷惑了下雷潇,雷潇还以为老狼看自己把外面那么多混混都一个人收拾了,所以怕了呢。所以还真没把老狼当回事。
眼见酒瓶就要砸到雷潇,老狼心中已经提前得意起来。但是眼前一花,本来站在那里不动的雷潇忽然动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呯”的一声脆响。
脆响过后,所有人都有个错觉——
时间静止了!
只见老狼手里拿着破酒瓶子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雷潇的拳头就停在他的面门,只要再进一公分,就可以打断他的鼻梁。
地上散落满玻璃碎屑,反射着光芒,在红地毯上就像是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原来刚才那一瞬间,雷潇一拳迎上了酒瓶子,不但把酒瓶子打个粉碎,余势未尽还打向了老狼的脸。没有人怀疑雷潇这一拳打下去老狼会不会被打爆脸,因为他们都在心里有了个假设——如果那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想到这里,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老狼的眉心挂着一颗晶莹的汗珠,两只眼睁得老大,透出的却是惶恐。
雷潇缓缓的收回拳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痛呼。
雷潇转头看去,却原来是林老大他们一起吃饭的一个中年男人在呻吟。他本来脸上长满了雀斑,但是现在却插着几片玻璃碎屑,正是被殃及池鱼了。
雷潇皱了皱眉,想来虽然那男人是跟林老大一起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毕竟还是被自己伤及无辜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时那林老大对老狼施了个眼色,惊魂未定的老狼接收到了暗示悄悄的离开了。
老狼走了雷潇正中下怀,一步跨到了林老大面前,冷着脸道:“没人替你挡了,你还要怎样?”
林老大嬉皮笑脸的道:“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敢碰我一根指头——”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声音压低了下来也变得无比阴毒:“小心你全家的命!”
“你敢!”雷潇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被点燃了怒火。龙有逆鳞,触其者死!对于雷潇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曾经妈妈去世,雷潇因为不在家里而不知情。因此错过了妈妈的葬礼,雷潇抱憾终生。也使他立誓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再受一点点的伤害!
雷潇的家人,就是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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