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主还昏迷着,皇后即使高兴,也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起来,让人抓不到错。
黄英朝皇后行过礼,便像尊雕塑一样守在离音床边,全当三人是空气。
皇后带着长长甲套的手指动了动,对黄英的态度和不识趣很不满意,但她自持身份高贵,是不会去和黄英计较,自有下人会为她出面,表达她的意思。
小宫女眉头从进来起便是竖着的,显然对黄英的态度也很不满意,“黄统领,皇后多日不见公主,想必有很多话要同公主说,请黄统领行个方便。”
黄英眼皮半阖着,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没有要挪步的意思,“皇上留有口谕,让末将寸步不离守着公主。”
小宫女还要再说,皇后一抬手拦下了,她最不喜欢和武将打交道,因为这帮人个个都是死脑筋,不知变通,只会听命行事,同他们讲道理完全是鸡同鸭讲,到最后还能将你气个半死。
她莲步轻移,小宫女便机灵的搬来张椅子搁在床边,老嬷嬷帮皇后理了理衣摆,皇后才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都十分的讲究,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我苦命的音儿,你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本宫和皇上都很挂心你...“话题一打开,皇后便开始说她和公主小时候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是想要唤醒公主。
她的声音很好听,腔调很温柔,听她说话是种很舒服的事情,离音盯着这个女人,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如果她是男人,在不知道皇后本性的前提下,也会爱上她。
说着说着,皇后的手顺理成章的伸过去,目标是离音搭在腹部的手,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道坚不可摧的身影,皇后嘴唇抽了抽,戏差点便演不下去,她说话的声音很生硬,甚至带着质问之意:“黄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碰公主一根汗毛,违令者斩。”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落了面子,皇后脸色难看,立刻收回手站起身,她的眉目沉着,自有一股属于皇后的威严,“连本宫也不可以?”
黄英是在漠北长大的,从小与狼为伍,胆子比天高,这辈子除了皇上,就没怕过谁,连好听恭维的话都不说,硬邦邦甩出一句:“末将只听从皇上的命令。”
“好好!”皇后气极反笑,连声说好,眼里是一片阴霾,“回头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黄统领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明眼人都听出这美言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威胁,黄英似乎是听不懂,口吻依旧硬邦邦的:“末将在这里谢过皇后。”
皇后不知想到什么,没有过多纠缠,出去时脸上的神情和来时一样,似乎殿内发生的只是一出小插曲。离音看着皇后一行人出去,自然也发现她们返程方向不是自己的宫殿,而是乾清宫的方向。这是受了委屈,找皇上告状去了。
先前离音不相信皇后演了这一出戏,只是单纯的想要接触自己,而没有别的用意,便一直盯着皇后,这一盯便被她看出问题来了。皇后收手时,她分明在皇后的甲套里看到一条针线大小,一节指头长的活物,若是别人,不一定能发现那东西的存在,离音有精神力,那东西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拒她所知,她看到的活物是一种蛊,名为红线蛊,此蛊一旦碰到人的肌肤,便会快速的钻到人脑袋里,古代没有现代发达的医疗设备,单靠把脉是发现不了红线蛊的。红线蛊是靠人的脑髓为生,吃饱了便会主动钻出寄体外,等它钻了出来,寄体即使活着,也会变成傻子。
这玩意儿很难培养,皇后能将这东西弄来,想必费了很多心思。
离音能想明白皇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对付她,史书上有女人称帝的记录,原主之前不受宠,不得皇上关注,对皇后构不成威胁,现在皇上突然对她重视起来,皇后感受到了威胁,想要让她死,或是让她变成个傻子。
一个傻子,即使再受宠,也与皇位无缘。
让皇后想不到是,皇上对自己的重视和保护。
从原主的记忆里,离音侧面了解皇后,看得出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若是她不换主意,势必要从楚宵哪里下功夫。离音有办法让皇后的计谋无法得逞,却想看看楚宵对她,到底在意到何种程度,她不信楚宵看不出皇后怀有别的心思接近自己,若是楚宵不加以制止,离音也该是时候想想自己的后路了。
从早晨到傍晚,离音没有等到楚宵到来,她自嘲一笑,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失望。
她也懒得用精神力看看男人在哪里了,无非是缩在那个温柔乡里,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紫宸殿是接见别国使臣的地方,此时殿内灯火通明,一群身着火辣衣裙的妙龄女子在大殿中央载歌载舞,离音以为窝在美人乡的皇上,正举杯和使臣对饮,一片和乐融融。
皇后求见了一日,才在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见到皇上,一见面来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宴会便开始了,满腹怨气无从发泄,皇后心里很憋屈,面上却看不出来,笑容满面和后宫嫔妃交谈。
离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听闻响动,她用精神力看去,发现男人在看她,很专注的那种,他身上的酒气很浓,离音不喜欢喝酒,却不讨厌男人身上的酒味。
但她这会心里不痛快,不想见到男人。
楚宵偏偏就往她跟前凑,他的唇压了上来,滑溜溜的舌尖去撬她的唇齿,离音还同他置气,便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