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放你走了,我却有些舍不得,以后不知道又有谁能够研好磨,还能做好衣裳了。所以……假如他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再回来。”
锦宜一怔,继而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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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乘渡船离开了东极岛,贾小五闻讯也来送行。
桓玹拜别了叶铮,八纪跟子邈也乖乖行了礼,四人分乘坐两艘小舟往外而行。
朱伯的船上,是八纪跟子邈,小五这里,却是锦宜跟桓玹,小五时不时地打量两人,眼神中仍透出牵挂不舍。
送两人上岸的时候,小五从船舱里拎出一条鲤鱼:“小玉妹妹,这是我一早儿捉到的,你去了客栈里,让伙计给你做碗鲜鱼汤,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了……”
锦宜大为感动,八纪早跑过来,机灵地接了过去。
小五的眼睛微红,仿佛不胜离别将哭出来,他摸了摸胸膛,依依不舍地说:“这件衣裳我一定会好好穿,小玉妹妹,以后有空就再回来。”
桓玹始终都在旁边,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昨日来的时候,看见贾小五就觉着有些不顺眼了。
他盯着小五身上的衣裳,目光里似乎有火光闪出来,要给这衣裳上烧出几个洞。
锦宜本来也有些感动,可听小五说衣裳,就嗅到不好,忙道:“好的小五哥哥,再会啦……你也多保重。”
她转过身走开,身旁桓玹轻哼了声:“好的很,我想你给我做衣裳,还左求右求的,他是求了几回?”
锦宜道:“小五哥哥送了好多鱼去府里,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吃鱼了?”
锦宜扫他一眼,忽地笑道:“鱼我是向来爱吃的,倒是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醋了。”
桓玹向来自负心思口才都不输于人,此刻被锦宜这样一句,堵了一堵。
顷刻他举手在她腰间略用力握住:“好的很,不过你总该知道,我吃的醋就像是喝的酒,是会有后劲的。”
锦宜原本还得意抢白了他一句,听了这句,又觉着那手在腰上暧昧的摩挲,便红着脸转开头去。
岸上谭六等人早早地过来等候,此刻接了桓玹,见这位爷的脸色不似旧日一样冷肃,所有人也随着松了口气,知道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桓玹因是撇开京内各种大事急匆匆赶来的,幸喜天道人情,事情做的如此顺利,竟是分毫也没有耽搁。
一则拜见了恩师,也把累年来的心结给去掉了,二则迎回了娇妻,这几乎一整年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子邈的病也早好了,跟八纪两个,高兴的将要翻了天。
先前他们来的时候,因不知缘故,连八纪也不敢肆意闹腾,如今阴霾散去,又是头一次出门,顿时情形跟来的路上完全不同,简直一个是天寒地冻死气沉沉,一个是燕舞。
锦宜心里本还惴惴不安,但桓玹早知道她担心什么,百般的劝慰开解,又有两个小家伙兴高采烈的引逗,便把心里的那点儿不安给压下了。
这一路紧行慢赶,倒像是游山玩水,难得的痛快自在。
不知不觉中,长安在望。
这夜因时间不够,便早早地歇在客栈里,预备明儿一早回城。
刚落脚,谭六便来敲门,原来是京内送了紧急消息过来。
第120章 黄金百战穿金甲
锦宜才陪着两个小家伙桌上坐了吃饭,桓玹走到外间,问什么事。
谭六低语了几句,桓玹倒并不见惊讶,只说“知道了”。
他回到里间,同桌子坐了,泰然无事地举筷。
锦宜频频打量他,他便笑说:“怎么不吃?是不是白日里太劳累了?”又道:“连日来车上怕颠簸坏了,明日便到长安,不如换了轿子可好?”
八纪向着子邈使了个眼色,子邈嘻嘻地笑。
锦宜红了脸,道:“我没那样娇贵。”
八纪跟子邈吃了饭,锦宜照例送他们去睡觉。
两个孩子正是最顽皮好动的年纪,虽然连日赶路,马不停蹄,对他们来说反而像是一场大幸事,白天玩的兴高采烈,吃饱了晚饭,仍不肯就睡,唧唧喳喳说了半天。
锦宜在旁陪着,反觉着困倦,守在床边,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桓玹自在屋里等了半晌,按捺不住,亲自过来探望,才进门就见两个小家伙睡在床上,锦宜却伏在床边睡着了。
桓玹哑然失笑,过来轻轻地把她抱住。
锦宜因累的狠了,心里又惦记着事,睡得有些沉,竟没发觉,直到听了关门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桓玹道:“别动,就这样睡吧。”就抱着她放回榻上。
下人把热水送了来,桓玹浸湿帕子,给她轻轻擦脸,锦宜模模糊糊爬起来,又被他摁住。
锦宜呆呆地坐着,只拿眼睛瞧他。
桓玹脱了她的鞋袜,果然双足冰凉,他又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