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的神色,他喃喃的说:“我是不是不该这样说?”
“你说的很对,用不着自责。”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阴长生,那皓白的手腕就像玉一样迷人,这双手的主人正是泉镜花。泉镜花把嘴唇凑近阴长生耳边低低说道:“程涛出卖了你,他该为此付出代价,让城里的阴差知道他是什么人,让他不好过,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九凤喜欢他,”阴长生望着屋檐上滴下的雨帘说道,“我说的好像太重了。”
泉镜花把阴长生的身子扳过来让他对着自己,他望着他说:”长生,心痛其实并不坏,那种感觉让人兴奋,让人难忘,你让她心痛她会感激你的。忘掉你原来学会的那些俗套的东西吧,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其实是怎样的。长生,其他人都怕你,他们都会想办法害你,只有我不会,你只能相信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泉镜花说着取下了阴长生的墨镜,他那半生不熟的中文像咒语一样蛊惑着他,阴长生一团漆黑的眼睛里不断逸出黑烟,他绝望的喃喃着:“是,我只能相信你,因为我们都是怪物。”
泉镜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仰起头陶醉的吸着阴长生眼睛里逸出的黑烟,他的脸顷刻似乎变得更加美丽了。
鬼船穿过九眼桥下的鬼怒川驶到了水码头上停了下来,这艘船夹杂在泊在一起的小船中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撑着一把破伞的叶皮影登上了鬼船,他对船夫微微欠了欠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有没有看见阴长生?”
船夫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周围没人后抬起头来,这正是转轮的那颗骷髅头,他凑近叶皮影耳边说:“阴长生确实在望江楼,但是他妖力高深,我怕被他觉察出来,没敢靠近。”
叶皮影说:“那你有没有听到他跟九凤说啥子?”
转轮说:“隔得太远,听不清,大概是说把他出卖的人是程涛。”
“程涛?”叶皮影听了这个名字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直起身子望着远处的江面说:“我倒要自己看看,是不是程涛做的好事,要是真和他有关,我就让他知道惹到给阎王办事的人,是绝不会好过的!”
☆、玉碎
夜幕已渐渐落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总算停了,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涌入程涛的办公室里,程涛正收拾着桌上一沓沓的文件,后天他就要去重庆了,这之前他必须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好做好交接工作,但他胸前那个溃烂的疮口却不时隐隐作痛分散他的注意力。终于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皱紧眉头靠在了椅背上,他自嘲的笑了下心想,泉镜花不是说他整个人都会烂光么,现在就受不住了以后怎么办?
他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会儿,突然听见焦阳在门外大声吵吵着,只听见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说你讲点文明讲点素质好不好,我们程长官这两天都忙晕了,他说了除了公务谁都不见,你在这里叫毛叫啊。”
接着程涛又听见一个大嗓门的女孩子嚷道:“你给我让开,我要见程涛!”
程涛听见这个声音微微笑了下:敢在省政府里这么大声嚷嚷的除了梁九凤还能有谁。他对着外面喊道:“焦阳,让她进来。”
焦阳从门缝里探了个脑袋进来小声说道:“长官,叫她进去不好吧,我看你堂客今天这个精神状态不太好哦。”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从门边一把给扯开了,紧接着梁九凤就踏进了办公室,她把门狠狠的在身后摔上了。她浑身都湿淋淋的,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程涛。
程涛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看你都被淋成落汤鸡了。”说罢,就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想帮梁九凤擦去脸上的雨水,谁料梁九凤竟狠狠的打掉了他的手。
程涛笑了下说:“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看见阴长生了。”梁九凤死死盯着程涛说道。
“在哪儿?”程涛一把握住梁九凤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不把他带过来?”
梁九凤带着些许的哭腔说:“他说是你把他出卖了,才害得他被五通附身的,他骗我的,对不对?”
程涛听了她的话微微怔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说:“他没骗你,是我说出去的。”
梁九凤听了他的话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咬着嘴唇有些委屈的哭了起来,程涛用力握着她的肩膀说:“九凤,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但是我也有身不由己的理由,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了,你先告诉我,阴长生到底在什么地方? ”
梁九凤呜呜哭着不说话,程涛有些急躁的晃了她两下说:“你快说,他在什么地方!”
梁九凤看着他凄凄切切的问道:“程涛,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程涛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里更烦躁了:人命关天的时候她问这些废话干什么!他用力晃了她两下说:“梁九凤,你快说阴长生在哪儿,不然我现在就不喜欢你了!”
“程涛!我恨你!”梁九凤大声喊着,举起拳头就往程涛身上砸去,程涛胸前的疮口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