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清欢额上沁着些汗,鬓发也因步伐匆匆散乱了下来。
此刻听了颜绾的话,她的面色更是微微泛白,眼神也变得有些凉,“你们……”
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将原本要求助的话通通咽了回去,棠清欢深深的看了颜绾一眼,嗓音里竟带着轻微的沙哑,“佩儿,我们走。”
说罢,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佩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跺了跺脚,追上了自家郡主。
“王妃……郡主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见棠清欢的反应十分反常,顾平不免有些担心。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把王爷变出来给她?”
颜绾皮笑肉不笑。
“……”
“备马车,去骊山。”
“……是。”
顾平领命去了。
见他走远,颜绾勾着的唇角渐渐平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无暇,压低声音道,“传信让莫云祁盯紧了质子府,尤其是这两天。”
无暇微愣,“小姐怀疑……”
“你以为,棠清欢还会因为什么事急成这副模样?”颜绾面上掠过一丝疲意。
棠清欢虽然平日里也任性,也有大小姐脾气,但真正能让她方寸大乱,不分场合胡闹的也只有一人。
拓跋陵修那里定然出了什么岔子。
被颜绾这么一提醒,无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一旦质子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先斩后奏。”
想了想,颜绾补充道。
危楼传信毕竟还需要时间,若是有了什么动静还需请示她,怕是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好。”
“驾——”
说话间,顾平已经赶着马车到了。
无暇扶着颜绾上了马车后,顾平便扬手抽了一鞭,赶着马朝城郊去了。
= = =
质子府。
暗中看守拓跋陵修的皇宫禁卫已经对容妤郡主乔装打扮悄悄潜入质子府这件事见怪不怪了。
这一群禁卫中,有棠观的人,有棠珩的人,甚至还有晋帝的人。
然而,这三拨人虽有不同的主子,但在这件事上,却都默契的选择了视若无睹。
不久前,容妤郡主第一次乔装打扮溜进了监管森严的质子府。
鉴于这位郡主十分,十分,十分受宠。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她独自走出来,而质子还好好待在屋里后,他们才舒了口气。
各自回报给主子时,他们得到的反应是……
棠观沉吟片刻:只要没有异动,不必出手。
晋帝叹了口气,抬了抬眼皮:只要没有异动,不必出手。
棠珩眸底闪过一丝精光:只要没有异动,不必出手。
……真是出奇的一致呢。
拓跋陵修虽然是被软禁了,但明面上却也没有做的那么难看。
只要在质子府,他的行动还是不被受限的。
所以当棠清欢扮成送饭小厮,在众目睽睽之下“潜”进质子府后,便在后花园撞见了失魂落魄的拓跋陵修。
“陵修哥哥……”
见拓跋陵修仅仅一日便熬的面色憔悴,棠清欢心口一紧。
一听到棠清欢的声音,拓跋陵修眸色骤亮,蓦地转过头,一下从石桌边站起了身,“清欢!”
头一次见拓跋陵修有这样的反应,棠清欢更是心慌,脚下的步子一顿,却是再也不敢上前了,“……”
然而拓跋陵修却是几步走了过来,嗓音里多了些急切,“怎么样?”
见状,棠清欢方才的心慌竟是渐渐带上些酸楚。
一直以来,会主动靠近的只有她。
这是第一次,拓跋陵修见她是这样的表情。
也是第一次,拓跋陵修这样朝她走过来。
“陵修哥哥……你别着急,四哥……四哥还没回府,”棠清欢仔细斟酌着用词,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待会儿……我再去一次肃王府。”
棠清欢迟疑而为难的表情落在拓跋陵修眼里便是一览无遗。
拓跋陵修眸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唇畔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脚下踉跄着退了几步,又重新坐了回去,张了张唇却还是没发出丝毫声音。
“陵修哥哥,你不要着急……我还会想办法的……”
棠清欢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再等等。”
拓跋陵修垂下头,眸色晦暗,“我能等,可我母妃……恐怕是等不到了。”
棠清欢咬得下唇都没了血色,脑子里却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若说蹊跷,的确是十分蹊跷。
平日里这质子府守卫森严,密不透风。昨日却是莫名递进了一个消息,让陵修哥哥知道了他母妃病重的消息……
她虽然任性但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