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都没有;难怪她去警局报案,警局的人睁一只眼,只一味地敷衍她,原来是陆焰啊。
“为……什么?为……什……”柳溪本来就虚弱地说不了一句完整话,被仲瑾这么一刺激,更是连意识都在飘了,来来回回就这三个字。
看心电图的波动更弱了,医生急得哇哇大叫。
“医生你放心,我会努力叫醒柳溪妹妹的。”仲瑾一脸怜惜妹妹的表情,连医生都看感动了,让她再接再厉。
仲瑾心里暗笑,再低头时,神色却阴冷的像万把利剑,直扎柳溪心窝:“冤有头债有主,当年陈仙凤伤害燕家母子,陆焰他一报还一报有什么错了?要怪你就怪你阴毒的母亲太心狠手辣。”
又是二十年前的事,又是燕、柳两家的世仇,又是报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两家人变成这样?
意识飘乱,柳溪觉得自己像被一只黑手紧紧拽住,她拼了命的想逃,可那只黑手的力量非常大,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扭动,就是逃不出来,反而一点点被它拽进黑暗深渊。
跟黑暗一起的还有满腔的悲愤,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呼唤,席卷了柳溪四肢百骸的同时,也压断她最后那息本就如丝如线般脆弱的神识——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仲瑾心满意足的,笑了!
“嗞……”
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手术室外,焦躁不安的陆焰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心脏一阵剧烈猛缩,刹那间,连呼吸都停止了——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生命中流逝,不停地流逝!
不!!!
陆焰再也顾不得护士的劝阻,狠狠踹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条直线。
这是死了的意思?
他还没跟她算账呢,怎么就死了?他还活着呢,她怎么能死?
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不准死!
陆焰彻底乱了阵脚,下意识地冲手术台上狠狠威胁:“柳溪,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让人杀了陈仙凤,刨了柳国春的坟,并且让他们永世不得安宁。”
怒吼暴起,惊怔住了手术室里所有人。
连仲瑾在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惊恐万状、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怒发冲冠、面目狰狞的男人。
只见陆焰双拳紧握,因为用的力道实在太大,所以两个手掌心竟被他生生用指甲钉出了血,滴在地上。最可怕的是他的两只眼睛,怒目圆睁,猩红一片,感觉下一秒钟也会流血似得。
仲瑾从没见过这样——彻底被绝望淹没了的陆焰,有一种要随着柳溪一起去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死了,他不就大仇得报解脱了么,为什么不让她死?
手术室内静得可怕,仿佛连输液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空气凝结成了冰,又碎成了冰渣子,扎向在场每一个人,雪虐风饕,寒风侵肌。
三秒钟,是直线!
十秒钟,是直线!
半分钟后,监视器上的心电图奇迹般的——跳动,缓缓波动上扬。
☆、第11章 威胁
两日后,柳溪悠悠转醒,从左手腕上传来的钻心的疼,让她无助的意识到——她没有死,被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救回来了。
不是恨自己么,为什么连死都不允许?
柳溪在病床上呆了良久,脑中突然晃过仲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陆焰囚禁了你母亲。突然怔了一下,是啊,母亲还在他手上呢。
柳溪挣扎着起身,下床,拼命在房间里找可以自残的东西,可找了两圈也没找到,连个砸碎了可以当利器的玻璃水杯都没有。
陆焰真是个恶魔,完全抹杀了她再次自残的可能性。
柳溪冷笑他的自大,没有利器就不能自残了吗?太小看她了。
小护士刚打开病房门,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吓得连点滴液都拿不住拿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座住院部大楼。
病房内窗户大开——
柳溪虽然害怕,但仍抖着双腿、鼓着勇气坐下来,拽着窗柩的手,因为太过紧张用力导致指关节发白。
刚靠着窗台一坐下,晕眩感就像龙卷风一样扫向她,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晕过去。
“柳小姐,你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千万别想不开啊。”小护士怕极了柳溪真跳下去,拼了命的安慰她,“虽然这里只有三楼摔不死,但如果着力点不当,很可能会半身瘫痪,那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这些话让本就胆小的柳溪更害怕了,惨白的脸色像被涂了白颜料,刷白刷白!
“她要是有种,就让她跳。”一道突如其来的冷声,打断了护士安慰人的话。
像是赌气一般,柳溪突目圆睁地朝陆焰吼:“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跳?”
“就凭你严重恐高,就凭陈仙凤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