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仙女棒,那一刹,他突然有点害怕。
有什么东西好像已经被蚕食,仿佛只要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一碰,片刻就会轰然倒塌。
然而一个小时的纷乱思考,到最后,他却还是控制不住,鬼使神差回复了她一个“好”字。
春节去省城回来后,和她见的第一面碰上了李明启那群人,她毫不犹豫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举动,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用三千块赶跑那些人,怔然找回神思后,拽住她的手时他是真的后怕。
如果当时李明启没有走,如果她被牵连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有些可能和意外,想一想就觉得发冷。
不妙,真的不妙。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严重。
后来一段时间她投入学习,见面次数少了,他松了一口气,又有种说不清的心情。
今天下午,他更是竭力控制着,想要冷淡一些,再冷淡一些。吃完晚饭她要走的时候,他想,她回去了也好,脑袋里紧紧绷直的弦总算是松弛。
可是有什么用?
撩开窗帘看到她站在楼下等车,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打完了。她换上他的旧衣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在他眼前晃啊晃,他焦灼,慌张,无法平静的感觉令他窒息。
一本书,从做完练习册翻到晚上,从沙发边拿到房间里,一下午,一晚上,根本没翻几页。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妙。
陈让凝着她的脸,手缓缓抬起,食指停在她鼻尖前,很轻很轻地碰了碰。她的呼吸撩得他手指微痒,再向下移,轻触到她的唇瓣,温热触感占满指腹。
摩挲两秒,他敛眸收回手。
站起身,脚发麻,他在床边稍站,走之前给她掖好被角。她忽地动了动,连同被子和他的手一块攥在手里。
陈让试着抽手,没抽出来。旁边昏暗床头灯薄薄一层拢在脸上,平时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眉眼,沾染上些许难言的温和。
“……你真的很麻烦。”
低沉声音轻到若有似无,他眸光睇着她侧睡的脸,手指轻动。
在她平稳呼吸中,他俯下|身,如羽毛轻抚一般的触碰轻吻,落在她安然闭合的眼角。
关上床头灯,他抽回手,走出彻底陷入黑暗的房间。
门锁“叩哒”,如同他沉回原位不再纠结的心,声响细微。
她真的很麻烦。
麻烦到,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谓地挣扎,最后,还是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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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睡得昏昏沉沉,迷蒙睁眼,对着天花板怔了半天才意识到所在环境。
一看钟,已经七点十五,她倒吸一口气,猛地坐起来。
门响了两声,从外推开。
“吃早饭。”站在门边的陈让收拾妥当,已然洗漱完毕。
齐欢苦大仇深:“要迟到了,怎么办?!”
“我请假了。”
“啊?可是我没请……”
“我帮你也请了。”
她愣住。
“你手机扔在外面茶几上,我用你的手机给你老师发了消息。”他说,“洗漱的东西放在外面浴室的洗手台边。”
言毕,他关上门走人。
齐欢肚子不痛了,愣完后飞快起床。穿鞋时发现有只拖鞋被踢到床底下去了,她趴下,费力扒拉。
陈让在厨房里盛粥,忽听楼梯上似乎传来动静。眉一皱放下勺子出去,走到客厅,就左俊昊和季冰踏进二楼。
“你们来干嘛?”
“邀你去学校啊。”左俊昊说,“我们在楼下喊你半天没人应,只好自己上来了。”
见餐厅一桌东西热气腾腾,他道:“哟,这都几点你还没吃饭?要迟到了!”
“我请了假。”陈让说。
“请假?干嘛,你不舒服……”
左俊昊话没说完,忽听里面卧室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完蛋了!”
左俊昊和季冰双双被这分贝震得一抖。心下略感意外,这大早上的,谁啊?以前来陈让家,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下一秒,那耳熟的声音抓狂哀嚎:“血弄到床上了!血弄到你床上了陈让——”
“那……”季冰最先听出来,“齐欢……?”
左俊昊也反应过来,两个人傻眼望着陈让。
屋里齐欢不停在叫他,一直在问“怎么办”、“怎么办”。
陈让顿了一瞬,而后拧起眉。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
“我上午不去学校,你们去吧。”他干脆直接下逐客令,“楼下大门记得关。”
说完转身就进卧室,也不管受惊的左俊昊和季冰如何,就那么把他们撂在原地。
卧室里,齐欢站在床边一脸着急。
生理期弄脏床单不是没有过,但这次是陈让的床。见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