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注定是不能平静了,风伏被废,注定成为大事件,平静繁华的莽荒城,已经好久没有这种重磅新闻了。
风家上下忙作一团,请来了各个药房的郎中,为风伏疗伤。
“先生,请问我丈夫怎么样了?”翰卿哭的梨花带雨,伤心地拉着郎中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所有来过的郎中,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得都是一样的话:“风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风三爷已经醒来了,可是灵脉的伤很难医治,除非,除非,”郎中都很为难,说到这里,也很难继续说下去了。
听出郎中话中有话,翰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抓着郎中的衣袖道:“先生,除非什么,先生,求你救救我丈夫,什么代价我们都付得起。”
“风夫人,其实风三爷的伤,能治好,只是需要的药材太罕见了。”
“需要什么,您请说。”翰卿很是急切,只要能治好丈夫的伤,上天入地都要去做。
“金灵芝。”郎中叹息一声,沉声道。
闻言,“金灵芝,,金灵芝。”翰卿喃喃自语,眼睛失去了光彩。
金灵芝太过于难得,甚至于罕见,生长条件太过苛刻。比金灵芝高级的药材比比皆是,但是金灵芝却比它们罕见的多。其实金灵芝是一种伴生药,伴随着一种更高级的药材,星风草。
星风草只生长在悬崖边,起初生长时与野草无异,春生秋枯,一年又一年。直到第五十年,才会开出点点银花。再过五十年,星风草才会成熟。这时候的星风草在白天与野花无异,只有在夜晚,才会与天空中的星星辉映,亮闪闪的星花洒出点点银华,闪闪发光,如仙婴起舞。
而伴生星风草的金灵芝,大多生长在距离星风草不远的悬崖峭壁上,起初只是灰色的铁灵芝,五十年化为银灵芝,最后变成金灵芝。
金灵芝太过难寻,风家经营药材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它们大多都在无人区中,荒山野岭,太难寻觅。
翰卿一颗心沉了下来,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瘫软下来,一旁的侍女见状连忙扶起。
风岩就在一旁,他也听说过金灵芝可以医治灵脉的伤,可是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金灵芝,于是上前安慰道:“弟妹,别太难过,三弟人没事就好,就是无法修炼罢了,我们会尽力搜索金灵芝的下落的,相信以后一定会有线索,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你去看看起儿吧。”
风起先前被风岩带回房间,风岩用自己的灵元将风起身上的伤医治一番,又将他体内紊乱的灵力梳理好,让那些灵力自然流走。看着流走的灵力,风岩叹息一声,果然。
随后风起被侍候躺下休息。
门开,风起看见来人是娘亲,泪水流了下来。
投入娘亲的怀抱,风起很自责,很伤心,如果不是自己缠着父亲,父亲就不会教自己修炼,那么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风起嚎啕大哭着,父亲的伤,让他心痛欲绝。
翰卿将他抱在怀里,感受儿子的伤心,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轻轻摩挲着风起的头安慰着:“孩子,不怪你,你别自责了,你爹爹只是不能修炼罢了,性命无碍,你做得没错,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应该修炼,你需要实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娘,都,是我的错。”风起哽咽着,伤心痛哭让他话都难说。
“孩子,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在七年前娘亲没有力量保护你,没有实力抗衡严家,你别伤心了,乖。”翰卿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无声地流下。
渐渐地,风起的哭声慢慢见小,慢慢地便入梦了,只是偶尔还有一俩声抽噎传来。
梦中,风起似乎看见了无数人拼杀的场面,对面是一团乌光,看不清面容,看不清形体,只是会从乌光中射出一道道白色粘液,如丝一样的粘液碰到哪里,哪里就会“滋滋”地溶化腐蚀。
风起看见这片战场狼烟四起,天昏地暗,身后是残破的莽荒城,前方大批修炼者前赴后继,但是每次白丝吐出,修炼者都会被腐蚀一大片,残垣断壁,地上满是被腐蚀后留下的残肢,或是看不出脸面的人形,战况惨烈。最前方,站着几个人,不断发出攻击,轰击着乌光生物,巨大的乌光生物吃痛地叫着,吼声震天慑地,最后甩出不只几千米的尾巴,铺天盖地而来,卷起漫天沙尘。尘埃落地,无数人惨死。
这种力量的对碰,让风起心里深深地被震撼,太具感染力,对力量的渴望,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画面切换,他看到一群人在争吵,十几个人合力封印住乌光,让他渐渐缩小,只有拳头大小。他看见一个人无情地从一个母亲怀中夺过一个婴儿,那个女人哭喊着反抗,死死抱住,想要留住孩子,声嘶力竭,却完全起不到作用。
那个婴儿被放在一个祭坛上,巨大的祭坛十分空旷,上方只有那团乌光,婴儿看着它,蠕动着身体,好奇地打量着它。
在众人的合力控制下,那团乌光渐渐没入婴儿的小腹。黑色的符文如锁链般渐渐延伸布满婴儿的全身。当一切完成后,符文发出耀眼的黑光,最后一闪而逝,隐入皮肤之下,再不可见。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风起渐渐醒来,失落从心底涌上大脑,侵遍全身,痛哭后的疲劳让自己浑身不适。他发着呆,想着梦中还有些清晰的场景,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想着父亲的伤,风起感觉自己太弱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