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闪进来的身影,宁歌的确不认识。
来人是一个小姑娘,约莫十岁左右,长得很是水灵,穿着一身鹅黄的袍子,看上去倒有几分明艳。
小女孩睁大眼睛看了宁歌一圈,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狐后开口轻斥道:“没大没小的,别学你姑姑,以后叫先生!”
小女孩低头“哦”了一声,然后依旧眼睛转来转去的看着宁歌。
狐后笑道:“这是我的大孙女,名叫胡蝶,她小姑取的。”
宁歌已经听出来了,胡蝶的小姑自然就是胡九儿了。
正在想之间,胡九儿已经来到厅内,依旧是一身大红袍子。她一进来,仿佛整个厅内的温度都升高了起来。
胡九儿还未对狐后行礼,狐后已经摆摆手道:“先生远来,你替母后好好招待,母后还有事,等处理完了就过来招待先生。”
胡九儿答应了一声,宁歌一揖对狐后道:“叨扰!”
然后宁歌看向胡九儿道:“先前听你们家老三说你被锁了肋骨,不知好些了没有?”
胡九儿看了看宁歌,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胡九儿道:“母后怎么可能会锁我,只是把我困住了。”
胡蝶抢道:“祖母只是让我困住小姑,可没有叫我锁了她的肋骨。”
宁歌虽然早已猜到答案,真正看到胡九儿没事,才放下心来。
只是听着胡蝶的话语,宁歌起了疑惑,道:“你能困住你的小姑?”
一路和胡九儿走来,宁歌知道胡九儿的能力,虽不如北凉祸水和曹炽那么高的天赋,但也比二人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困住胡九儿,宁歌怎么也有点不相信。
胡蝶有些自豪地道:“至臻境之下,本姑娘能困住任何人,至于至臻境之上,本姑娘还是能困住一会的,不过随着本姑娘修为的增长,以后这些人都不是问题。”
宁歌不太懂,涉及武学一途,他真的不太懂。
但他能听出小姑娘的自信。
胡九儿苦笑道:“小蝶在阵法上的天赋实在太高,她不过玄武境初期,但玄武境之内应该没有人能逃得出她的阵法!”
胡九儿才说完,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未必吧!”
说话的人是胡三儿,他坐在门槛上,一只手放在嘴里啃着指甲,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屋内。
胡蝶听到胡三儿的话,突然跑了过去,吓得胡三儿立即化身一只狐狸,迅速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警惕地站在落雪中。
胡蝶站在门口,叉腰道:“老三,有本事别跑,看我是不是能困住你!”
胡三儿在落雪中,眼睛只落在胡蝶的身上,道:“有本事比打架,用阵法伤人算什么本事?”
胡蝶依旧叉腰,有点像泼妇骂街的感觉,道:“老三你不要脸,我的阵法哪次不能把你困住?既然能困住你,为什么不能打你?不打是因为你比我大,如果真要我打你,我也不介意。”
胡九儿“咯咯”一笑,她明显看到落雪中的胡三儿的身躯惊惧的抖了抖。
胡九儿小声对宁歌道:“别看老三平日里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但只要有小蝶在,他保证不敢乱来!今天一定是因为你在,才敢跟小蝶顶嘴的,平日里见到小蝶都得哄着呢!”
宁歌疑惑道:“小蝶真能困住你们家老三?”
胡九儿挪噎着道:“你看好就是了!”
老三于风雪中,站在屋顶上道:“平时那是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现在我在屋顶上,有本事你困住我,你打我啊!”
胡蝶看着胡三儿的方向笑了笑,然后道:“老三,这可是你说的啊!”
胡三儿眼皮跳了跳,明显感到了不祥。
但他不相信,凭着漫天的落雪,还有这宽阔无边的四周,胡蝶能困得住他?
胡三儿全身绷紧,脚步向后,只要感觉稍微不对,他就立即远走。
今天已经在宁歌面前丢了一回面子了,他可不想再丢第二次。
胡三儿对着走出厅房,正一步步走向院中的胡蝶万分警醒。
胡蝶前进一步,他就退后一步。
直到胡蝶在院中站稳,落雪落到她鹅黄的衣袍上,她抬起头看着胡三儿,道:“老三,现在你逃逃试试?”
胡三儿大惊,想都没有想,立即就往身后遁去。
身后是无数的落雪,屋檐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与先前并无二样。
胡三儿周身流波翻转,前爪抓到落雪上,落雪立即碎去,然后他就抓空,一个立不住,摔在了屋檐之上,打碎了许多积雪。
胡三儿啃着一块大大的冰雪,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胡蝶在院子中,笑得宛如一株在风雨中盛开的菊花,摇曳不定。
胡蝶道:“老三,我只是说,你试试看看,我还没有施阵法呢,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啊!”
胡九儿和宁歌站在厅门口,笑了笑。
胡九儿小声道:“老三被小蝶的阵法弄得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小蝶的一举一动,他都小心谨慎!”
宁歌道:“只能怪你的侄女太聪明,若是我遇上只怕还不如胡三儿呢!”
老三沉着一张狐狸脸,甩着半条尾巴,从屋檐上爬起来,然后向前数步,看着还未笑停的胡蝶。
老三道:“这样很好笑么?”
胡蝶停止大笑,看着胡三儿道:“不好笑!”
胡三儿依旧沉着脸,道:“不好笑,你还笑?”
胡蝶突然抿了抿嘴唇,道:“因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