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马上下手,而是和谢长安又看了看其他的表,把价格都问过一遍,才终于决定,就买钟山表。
虽然是假表,但谢长安知道,这年头的假冒伪劣产品其实挺有水平的,能走很久,当下就买了10个钟山表,花了70元,接着又买了15条流光溢彩的薄纱巾,用去15元。
他们本来共有80元,加上张菊英的30,就有110元。买表和卖纱巾用去85,就还剩下25元。这25元要买来回的车费以及吃食,再也动不得了。
谢长安叹口气,“妈,我们只能在南方卖了,就去湘湖省的省会潭州吧。”
苏颜点点头,一个大人两个小孩,25元是绝对去不了北方的。
她四处张望,找了个厕所,让谢长安把手表和纱巾放进化妆包里,就直奔火车站买票北上潭州。
花了7.5元买了一张全价的成人票,又分别花两次半价买了小孩子的票,苏颜就找了地方坐着,等待火车到来。
下午两点上的车,车里混乱得很,什么味道都有,谢长安猝不及防差点吐了出来。
找到了座位,又开了窗,有凉爽的风吹进来,谢长安才舒服了些,很快打起了瞌睡。
苏颜也困,但担心手表和纱巾卖不出去,一直很忧虑,坐了很久才有了困意,抱着谢平安打起瞌睡。至于扒手,她完全不担心,因为他们值钱的东西都在谢长安那个神奇的化妆包里,没人会想得到。
谢长安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举起手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脸色刷白地抱紧手里的大包,一直不肯举起手。
这是查倒卖的呢!
谢长安坐直了身体,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上的大包,很希望里面的东西全给了自己。
苏颜也醒过来了,看到这个画面心惊胆颤的,但想到谢长安那个神奇的化妆包,又竭力冷静下来。
很快,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被带走了,他那个包虽然没解开,但是车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必定是从粤省偷偷买来的各种物件。
车里一些人的脸色难看起来,一个个坐立不安的。
谢长安静静地看着,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被踢过来,从自己双脚间往后撞出去了。
她连忙看向对面座位的小平头,见他目光闪烁,满是慌张,却竭力做出平静的样子。
难道往后踢的是倒卖的东西?
还没等她想清楚,一个警|察对着小平头背后的人喝道,“你刚才踢了什么?”
“没、没,我没有……”小平头背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慌张地回答。
他话音刚落,那警|察就半蹲下来,弯腰看座位下面。
谢长安心中暗叫可惜,她刚才还寻思着,能不能偷偷把那东西拿了呢。
警|察很快找到戴眼镜男人刚才踢的东西,他神情严肃地对身边的手下叫,“带走——”
“我、我只买了两个……”戴眼镜男人怕得直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
买了两个,估计是特别名贵的吧,价格稍微便宜一点,估计都得亏欠。
谢长安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被踢了踢。
她将不解的目光看向小平头。
小平头脸色难看地冲她笑了笑,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低声说,“叔叔送点东西给你。”
“我不要,谢谢叔叔……”谢长安摇摇头。
这个小平头估计也买了东西回去倒卖,这下子是后悔了。
小平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滑落,他硬是从桌子一侧偷偷推了四个小礼盒过来,“要不,你帮叔叔从窗口那里扔了。”
“你自己扔……”谢长安回答完,就抬头看向小平头身后的几个警察。
小平头见了她的动作,更加紧张,汗水流得很快了,他一咬牙,左手用力,就把四个小礼盒强硬地推了过来。
谢长安瞥了一眼桌子上四个小礼盒,见是劳力士,心中暗笑,心道,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可别怪我笑纳了。
她环视四周一圈,见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不断地辩解的戴眼镜男人和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就连对面的小平头也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似的。
想了想,谢平安从包里拿出一件谢平安的小衣服,把桌上的小礼盒包着抱在怀中,像是很害怕似的,去打量小平头身后警察的神色。
趁着小衣服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把四个小礼盒放进了化妆包里,然后拿起桌子上抱着煎饼的油纸和垃圾,和小衣服一起扔向了窗外。
她扔东西时,动静不小。
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连忙看了过来,“小妹妹,你刚才扔的啥?”
“扔垃圾呀……”谢长安用懵懂的目光看过去,又指指小平头,“我家和这个叔叔的垃圾。”
苏颜一惊,连忙看向谢长安,“长安,你没事吧?你把包煎饼的油纸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