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不大,却是略显的破旧。
围墙上葡萄藤丛生,也不知道是雨打的,还是藤蛀的,泥墙土片凋零。索性是没有倒,可仔细绕墙一走,却又发现,这土墙却很是神奇的完整。
葡萄未到季节,但却是果实茂盛!一堆堆一串串的紫肥紫肥的挂在葡萄藤间。
院内有几座梁木搭建的小殿,异常的简洁干净。漆皮未掉,尘土不染。
搁院子中间放着一把摇椅,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很没有形象的在上面摇摇嗒嗒,呼呼大睡。
再看他的打扮,怎么说呢,不伦不类的。
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衣,脸上盖着一个破道冠,两者都是补丁上打补丁的,都快垂在地上的手上还挂着一个脏乎乎满是泥的十字架。
顺便说一下,明眼人要是来这里,仔细看看这个破地儿,不只是这人,这地儿也是不伦不类的。
你说它是个寺庙吧,它不是,可是却又那么点寺庙的意思。
你说它是道观吧,也不是,可是也有那么点意思。
说它是教堂吧,呸......
人也是一个货色,说道士不是道士,说和尚不是和尚,说教父不是教父。
庄子外,好象有脚步声传来,中年人眼皮微微动了动,接着却又继续忽忽大睡去了。
方生两手提着东西,走到了庄门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门上挂的那张匾。
上写着三个拙劣不堪的三个大字“三不沾”!
你还别说,和这个破地方到真的还是听应景!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方生微微的笑了笑,一脚踹开了大门。
“谁谁,个老子,是不是有人来砸场子了!小的们,抄家伙!”打东殿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一个黑影嗖的飞了出来。
等着黑影落在了地上,才发现,是一只八哥。大多数人好像也管他教乌鸦。但其实它们不是一类的。
只见八哥鸟嘴上也叼着一根烟卷。为什么说也,因为方生今天见老于嘴上叼着烟卷。但老于头那是习惯。不过这破鸟抽烟他倒是头一次见。
搁墙根,还有墙角的核桃树上,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动。
“呦,八爷你什么时候抽上烟儿了?这是嫌你鸟命不够长?”方生看着八哥的鸟样,顿时就笑了
“哎呦,小方生啊,来玩了啊?你说抽烟啊,没事,你死了我都不一定死。”八爷鸟头一低将烟夹在脚上,唧唧歪歪叫到,顺便打眼瞅了瞅方生两手上提的东西,白条鱼,一捆大白葱。
“咳咳,赶紧做饭做饭,八爷我今天早饭还没吃呢!方哥儿啊,幸苦幸苦,抽烟吗?抽我去给你叼一根,我跟你说,这可是好烟呐!中华!”八爷吵吵着,抬起鸟脚把烟叼在鸟嘴上,拍着翅膀溜溜打打的飞落到了方生的肩膀上。
啪,一颗核桃从墙那的核桃树上掉了下来......
“咳咳,小的们,收兵,收兵!”八爷叫嚷到
又一阵悉悉索索,院子里恢复平静。
“八爷我跟你说,方哥儿啊,****的老王今天大清早便搬出了椅子,在院子里磕了一早上的瓜子......”八爷蹲在方生肩头,嘈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开始唠唠叨叨
方生边听边笑,提着手里的鱼和大葱走向西屋的厨房。
路过王叔身边,看他睡的挺香,便也没做打扰。
片刻之后,西屋炊烟渺渺升起。
刀子切菜的“当当”声响起,伴随着八爷的唠唠叨叨。
滋啦,菜下锅的声音。准确的说是鱼进锅,额,这样写的话看着像是在骂老于头。
院子里,摇椅上睡的人咂吧咂吧了下嘴,抬手擦了擦口水,然后又继续睡。
没事,反正一会熟了小方会叫我。老王心里如是说
话说,
爷爷去世的时候,方生还小。三五岁的一个孩子,眼看无依无靠。
幸好方老爷子活着那会为人和善,再加上方家那会还是个大户。所以,早些年日子比较苦的时候,清河镇有不少人受过方老爷子的帮助和恩情。
大家不由纷说的揽过小方生的抚养之任。
小方生今天在这家吃两顿,隔天再那家吃两顿,不知不觉也十来年过去了。一直打到十五六岁,小方生心地善良,不想拖累大家。开始自己在爷爷家种菜,没事卖点菜,自己养活自己。
但是其实呢,主要是自打懂事后,便有些不好意思。
但你要说拖累,这真算不上,镇子里没有一家人嫌弃麻烦的。因为这小家伙从小就特别懂事,大伙都把他当自己啊孩子。尤其是老人,更是特别疼爱这孩子!比对自己亲孙子还亲,逢年过节给小方生买新衣服穿。
每次轮到哪家照顾,不对,应该说是被哪家接到家照顾,这孩子都特别勤快,忙里忙外的,格外叫人心疼。一直到这孩子十五六岁自己独立以后,还时不时的来家里做客,其实主要是为了把自己种的绿菜送给大伙吃。
让大家点赞的是,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种的,菜特别的新鲜好吃。尤其称奇的是,菜上从来都是没有一个虫眼,有好奇的人问过,一开始以为是这孩子不会种菜,农药打的比较多。可老人们尝过以后,包括小方自己说,这菜压根没有一点农药。
有年闹虫害,大家都遭了殃,可小方生的菜依旧没有虫眼。
这样大家更好奇了,有请教过小方生,他这菜种的方法,结果让人失望。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和大家一样,自己种的菜,是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