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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镇,死气冲天。
人们哄拥往外逃。
在镇子之中,一具银甲尸魅,后方是一个驱尸人,身上黑沉的死气笼罩着,不断的摇动着手中骨杖上的黑铃,嘴里不断的重复的念动着驱尸法咒。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道比一道浓重。
前方银甲尸魅眼中的血光越来越浓,身上尸气以及身上散发着本命神通,让他的脚下一片大地都成了尸泥,漆黑一片,漆黑之中又有着惨绿的尸毒。
驱尸人的眼睛看着涂元手中的那颗头颅,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那是一颗飞首,是飞天夜叉的头颅,是尸神以下,最强大的存在,但是现在居然被一个金丹都没有结成的人提在手上。
而且这个人并且不会驱御之法,更不会祭炼,竟是只将那夜叉飞首当做一件法器一样的使用,这让他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暗骂对方暴殄天物。
他不管涂元怎么得到的,但是现在他一定要从涂元手中夺过来,如果自己有了这颗夜叉飞首,那自己就不必再躲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呢,可以回师门去,让那些曾经嘲笑过、欺辱过自己的人统统去死,要让师妹知道,谁才是御尸宗最天才的弟子。
那银甲尸魅咆哮着,然而涂元手中的飞首突然散发出强大的威慑,驱尸人心中一寒,只觉得自己像是面对着天地之间最凶之物,一股强大慑人心魄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他忍不住的两腿颤抖,心中仍然呐喊道:“果然不愧为尸中最凶之物,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突然之间动了起来,腰间有黑袍掀开,露出一面黑皮鼓来。随之竟是跳起舞来,那舞跳起来看上去僵硬而扭曲。有着一种莫名的难受感,然而随着那的如歌般的法咒声,以及那踩着鼓点跳动的舞,那前面的银甲尸魅眼中恐惧慢慢的消失了。
“这难道是控尸舞。”
涂元心中惊讶,那舞步怪异,但是随着他的跳动,那踏在地上的步子竟是越来越玄,他整个人都开始朦胧起来,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法意将之笼罩着,那一片区域竟像是处于另一个空间。
死气蔓延。天地之间的元气朝着人驱尸人身上涌起,竟是形成了一个漩涡,结化成一片死气黑云。
而那摄魂铃音也越发的神秘,但却又越发的低沉,但是一声一声又似响在心中,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涂元知道,那是控尸舞应该是一种踏斗步罡之术,在涂元看来,这既是一种行法的方式。又是一种与天地沟通的修行手段。涂元并不会这种手段。
但他不想再看了,因为那银甲尸魅也在跟着起舞,随着那银甲尸的起舞,它的身上开始出现了那驱尸人一样的域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要牵动这一方天地。
涂元中的那一颗夜叉飞首上面依然是剑痕累累,原本还有些血肉模糊的,现在变成了黑黑的硬硬的,竟是没有腐烂。那一头的黑发如扫把一样,根根如棕树之皮上的丝,粗糙无比。涂元甚至曾想,若是这些头发都化为一缕缕的剑丝,那是何等的恐怖。
站在屋顶,前方随着驱尸人的踏斗布罡的起舞,那个方向的天地开始起了变化,一片黑暗,黑暗的前方是一具银甲尸魅。
黑暗汹涌的压来,上通天空,数丈之高,竟是慢慢的结化为一个巨大头颅,朝着涂元压下,那黑雾形成的巨头,竟似要将涂元吞没。
然而涂元左手执七宝如意,清光盈盈,映得一片虚空洁净剔透,而右手执一颗飞天夜叉之头颅,远远看去,立于屋顶的涂元在那一片威严而来的黑雾死气之下,大风吹得他身上的灰袍猎猎作响,竟似半仙半魔。
突然,涂元将手中的头颅举起,手中的灵光涌动,顺着那头发淌到头颅上,刹那之间头颅上的威压更重,原本死气沉沉的头颅像是慢慢的活过来,涂元本身则是将眼睛缓缓的闭上,但是那头颅上的眼睛却缓缓的睁开。
随着那眼睛的睁开,凶戾目光注视着那一片黑雾,两道目光如黑芒一般的透着,所过虚空如火焰烧透的纸,那一片黑雾洞渊而开,露出黑雾下面摇动骨杖跳着驱尸舞的驱尸身,他感应到强烈的凶险,猛的回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两只凶戾的眼睛,那凶戾的目光就像是两道剑光,直接扎入了他的神魂,将他的神魂瞬间冲散。
“砰……”
驱尸人倒地,那因他而聚的天地元气化为一团狂风朝着四面八方散去,而那前面的银甲尸魅在那飞天夜叉头颅的注视之下,竟是一动不动。涂元自符袋之中掏出两道符,一道飞执而出,化为一道符光,没入银甲尸魅的眉心,随之一步跨入虚空,一团风随步而去,将他带到尸魅的身边,又拍下一道镇魂符在尸魅的身上。
尸魅立在那里不再动,身上散发着沉沉的尸气,出乎涂元意料的竟是没有尸臭。
随之在那驱尸人的身上搜了搜,将一切能够用的东西都搜了出来,原本他是颇为反感有死人的东西,但是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搜尸也是搜的很正流畅了。
不过,那骨杖他并不打算留用,将骨杖上的黑铃解下来。然后一道烈炎符落下,一片炎凭空而生,扑落在驱尸人的身上。
涂元不知道这人是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但是现在他死了,一个在这种小地方炼养出银甲尸魅的人,肯定有着他的故事,但涂元不想去探究。
招了招手,范家的人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