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有九条命么?你怎么敢大半夜的跑出来,还一个人一声不吭地来湖边,你就这么不怕死吗?你从来就只知道闹腾,走哪闹哪,明明是过来工作的,你以为度假吗?大半夜的下水,你要是真出了事,我他妈就是鳏夫!”
方汝心本来给他吼得吓住,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又绷不住笑了。
“还有脸笑?给我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是懵的!”
其实邵寻极少如此凌厉地去训斥一个人,对下属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但面对方汝心,他却总是控制不住,好像她比自己还要亲,所以再怎么刻薄严厉,都可以无所顾忌。
“邵寻……”她柔柔地唤他一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不委屈也不生气。
“我不是一个人下水,我跟她们一起的,谢予念也知道我在这;大晚上的,才不会耽误工作;再说了,现在也不算晚,还没到十二点。”
她耐心地解释给他听,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
夏天的湖水,白天吸热晚上反而暖,像温泉一样舒适,女工隔三差五就一起来泡汤池。方汝心之前没有想过游泳,又没带泳衣,只是晚上散步散到这里,想考察一下排污情况,看到有人在水里玩又冲她招手,她一开心也就下去。
她没有贸然,下水前还专门给谢予念打电话问能不能。谢予念笑着说,当然能,那是人工湖,初衷就是游泳,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去。
方汝心突然站起来,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月光笼在她身上,那些水珠泛着光,越发衬得她浑白一身。
她一步步走过来,邵寻偏过头,一会儿后,他返身往岸边走去。
这口气松的太猛,几乎令他有种脱力感,淌着水回去,坐到岸边。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取出一根时,他那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烟被水打湿,怎么点都点不着,他略烦躁地往地上一扔,金属打火机被砸地反弹,“砰”一下又跌进水里。方汝心一愣,给他捞起来,又伸手递给他。
邵寻没接。
“你躲得好,不然那巴掌下去,你今晚怕是要恨我。”
她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邵寻,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月光做纱,怜惜地裹着她,很美的。
邵寻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恢复正常。不过他只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方汝心伸手,试图触碰他的脸,邵寻却偏过头,眉头深深一皱。
她诧异地看着他。
这次他转过脸来,但神色再无任何大起大落,是极度惊惶过后的彻底从容。
她有些忐忑,“邵寻,你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挪动脚步,再次绕到他面前。
她伸出湿漉漉的双手,不停抚着他脸庞,试图安慰他。
“我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邵寻看着眼前的她,第一次觉得,她皮肤怎么这么白,白得刺眼;她眼睛太过明亮,仿佛燃着小团火苗;她嘴唇太嫣,合着水珠湿漉漉的,像晕开一抹胭脂。他的呼吸粗重起来,腰背也骤然挺着。
她光洁的脸庞,纤细的眉毛也被打湿,莹润的水滴从她细长的眉尾滑落。
她眼里浮上一层薄薄的泪光,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歉疚还是心疼,良久都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跟他回望。
看着这样的她,邵寻突然感觉心脏疼得发慌,他难过起来,蓦地一把抱住她,用低哑的声音对她说:“汝心,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
她被他那样用力一抱,几乎吓得闭了闭眼,随后反应过来,伸手轻轻摸着他肌肉贲张的大臂。
“嗯,我没有怪你,”她又咛了声,“邵寻,你把我抱疼了。”
娇处正压在他衣服扣子上,实在被硌得慌。
邵寻松开一只手臂,垂下去,抓到她的小手,牢牢攥住。
方汝心这才发现,他手心不如往常暖和,反而格外冰凉,但上面却出了很多黏腻的汗。
她愈发愧疚,不管自己错没错,惹得他这么担心,总归不好,她正欲再道歉,邵寻却先一步捧起她的脸,短暂的对望,他眸子里翻涌着某种激烈情愫,黑沉黑沉的,让方汝心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他一口吻住了她。
顶开她的齿列,长驱直入的横扫进去,深吻,他迫切地吮着她香滑的舌头。
“嗯……嗯……”这个亲密的激吻让她飞快地升温,脸颊也红透,口水顺着唇角溢出。
她浑身散发着温暖的热量和水汽,令他无比着迷,本能地索取更多。
她被那股霸道的力量吻地整个人向后倾斜,但腰肢又被他紧紧勒住,下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
接吻时发出的咂弄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跟俩人紊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极为煽情的乐曲。
一个吻而已,他热汗却出来,太渴望,极度渴望,甚至想在这里,就在湖边,不管不顾地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