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晚饭。
虞沉的吃相很斯文,却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两个饭盒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他一手拿起身旁的外套挂在手臂上,一边说:“起来。”
“做什么?”
他挑眉,一字一顿:“送、你、回、家”声音低,有些沙沙的感觉在里头。
徐若茶坐着没有动,这回反应迅速,很快恢复了漠然:“我看不需要了吧,我家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谢你的好意。”
疏离有正经,实在是无趣。
他“啧”一声,忽然倾身,两手撑在她的书桌两侧,将人出其不意的困了个严实,目光里闪烁着什么,表情透不出认真,语气却万分严肃:“我有个问题挺好奇。”
徐若茶纹丝不动,对这样贴近的距离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稳稳的答:“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台球厅,昨天为什么给我伞?”
“这是两个问题。”她纠正。
虞沉嘴角扯起一点,“怎么说?”
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考虑,但是直接说“只是为了还校服的人情”又似乎很冷酷?她斟酌着开口:“谢谢你把校服借给我穿。”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虞沉眸光暗了暗:“只是为了这个?”
“……嗯。”
*
日子又恢复平淡,周六在教室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尽管最后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在里头,虞沉还是坚持送她回家。
徐若茶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她的心思在十月份的月考上。四五天过去,虞沉没有再出现在学校中。
唯一的波澜大概只剩学校中出现的一些小“意外”。譬如她今早发现的、被强力胶粘在抽屉里的一整瓶老干妈。她使尽了力气,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弄出来。
课间借了学校杂物室的工具,一个力道没控制好,瓶身整个翻出来,瓶盖还牢牢的留在抽屉里。浓烈的味道即刻充斥在附近,随着玻璃瓶掉在地上的声响,几声憋笑演变为全班的哄然大笑。
徐若茶一愣,平静的拿出卫生纸擦掉溅在脸上和校服上的老干妈。
这个小事件仿佛一个试探,随后更多的意外接踵而来。
倒垃圾被锁在楼梯隔间、丢掉一两本课本,隔天又在窗台上找到它“饱经风霜”的残体、一个上早操的时间,水杯里的水被替换成泥水……
她能做什么?她甚至连捉弄她的对象都找不到。
可是这样不作为不反击的举动显然被误解为懦弱。
周三是全校老师开例会的日子,没有晚自习,高三除外。徐若茶往教室外走,东西收拾的慢了点,班里人走了大半。班上几个女生站在一早已收拾好,围在一起低语,偶尔朝她瞥了一个目光。
徐若茶没理,自顾自的往出走,迎面一个女生突然从旁边撞过来。她踉跄了一下,匆忙扶住最近的桌子站稳。
刚靠在桌子边就被猝不及防的狠狠从后面退了一把。
与她相撞的女生尖着嗓门:“你做什么!好好的走路不会看啊?是不是故意的?”
她面无表情的对上那人紧皱的眉头,凶狠的仿佛下一秒要冲上来撕掉她。
“对不起。”
几个女生立时围上来,有意无意的把她堵在中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
“媛媛你没事儿吧?你的腿伤才刚好,千万要小心。”
“还不是被徐若茶推的,搞不好就是成心的。昨天上课媛媛发卷子,全班那么多人就她丢了卷子,这难不成还能怪到媛媛头上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个个都是中央戏精学院的后备军,瞧瞧,把作案动机都帮她想好了。
徐若茶冷眼看着,丝毫不怵:“我说了对不起,可以让开吗?”
那个被叫做媛媛的女生一挑眉,凑上前一步:“你这是什么态度?”
班上看戏的人不少,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故意整她,最后还是一个男生出来低声劝了句:“算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算什么算?你别多管闲事!”
这么凶巴巴的一呛,当真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她了。
徐若茶问:“想要我做什么?”
“同学,你道歉的态度总要诚恳些吧?”
“怎样算诚恳?”
那女生一歪头,似乎是笑了一下:“鞠躬,整整九十度一度也不能少哦~”
她也笑,直接笑出了声,反问:“电视剧看多了,想来我这儿找存在感?”
几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俱是一愣,下一秒便皱起了眉,其中一个更是上手推她:“你妈没教你怎么说话吗?怎么教养这么差!”
她飞快的闪过,捏住她的手腕,语气淡淡:“别碰我。”
“我说你怎么这么嚣张——!”
“谁嚣张?”
冰冷又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教室门口响起,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