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我的马车被沙匪劫持了一阵,后来是谢昉杀死了那些贼匪。”沈芳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言不讳。
王彻何尝不知那沙匪是从何而来,只是当初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凑巧,殃及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他心中略带愧意,道:“沈姑娘放心,我绝非那种多心猜忌,妄加揣测的小人。自从那日贵府的管家沈勇前来找我求救,连日来我一直有派人四处找寻,可惜无能,竟没能救到你。”
从清早那一出,直到现在,沈芳年其实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王彻的脾气。他并非是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妻同另一个男子独处许久,他只是无暇在意。从他第一眼看向自己,她便觉察出来了。对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吧,只是按部就班的准备。更何况现在他身负麻烦,便更无暇管她了。
“王将军,怎么今日没有带我府上管家一同来呢?”秋瑶问道。
王彻笑道:“本不知道沈姑娘也在曹府的,况且沈姑娘早晚也要到我府上,管家这几日来寻找你已经疲惫不堪,何必再让他奔波呢?”
说谎,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沈芳年在心中想,看他的意思,是要扣下沈勇了?
“那么王将军是怎么知道谢昉在曹府的呢?”沈芳年似是不经意问。
王彻含糊其词,“听说的。”
沈芳年又问:“王将军和谢大人有什么误会过节么?芳年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见到您和恩人针锋相对,总是不好过。”
王彻当然不会说与她知道,只是道:“沈姑娘不必因此事而烦心,现下有曹伯父从中拦着,我也不能伤及谢昉不是么?”
这时,敲了两下门后,一个高挑的碧色身影转了进来,不正是三小姐的侍女青巧么?
“夫人听闻家中又来了客人,特意命奴婢送来果饮。”青巧说着,抬眼看了看王彻,眼神颇有深意,看向沈芳年时,只留意到她手上还戴着那只镯子,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便退下了。
沈芳年骤然明了,难怪对自己的正牌未婚妻会毫不上心了,原来他和曹府的侍女有猫腻。啧啧啧,男人啊。
这样想着,她起身乖巧的笑道:“现在芳年的嫁妆丢了一些,连妆奁都要再准备,恐怕我们的婚期还要推迟了。”
“无妨,沈姑娘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王彻道。
“我这边需要人帮我清点剩下的嫁妆,还请王将军让沈勇来曹府。”她直接道。
王彻不辨喜怒,似是通情达理,点点头,“当然可以。只是当初管家来我府上时,曾经也带去了姑娘的部分嫁妆。现在也需要清点后一并带回,算清楚了才好。给他五日时间,五日后定让他来见你。”
“好。”沈芳年同意,但是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主意,“不如五日后,王将军带着沈勇,我们在城中寻一处见面吧。当时交接清楚了,省的麻烦。”
秋瑶暗自腹诽,小姐,你这是拿大管家也算到嫁妆里了。
“好。五日后,我请小姐道醉仙楼做客。”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王彻还是答应了她,“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辞了,麻烦沈姑娘得空知会曹伯父一声。”
终于送走了王彻,沈芳年终于松了口气。
“姐姐,你可出来了,我都要吓死了。”曹淑眼眶依旧红红的,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手,“不过你刚才可真威风啊!比我爹还凶呢!”
沈芳年对这种吹捧很是受用,也没细想,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啊。”
“我可不敢再带谢哥哥出去了,肯定是昨日顺平军的人在街上瞧见了,所以才来我家兴师问罪的。”曹淑自责不已。
“不是因为你。”沈芳年对她道,“虽然不是,今日你也安生一天,姐姐我的腿脚可还酸得很。”
“嗯!”曹淑狠狠点了点头,道:“姐姐,用过午饭你便好好休息!”
这午觉,沈芳年睡得并不踏实。最后,她是被手腕上一跳一跳的痛弄醒的。醒来后,她一看,原先只是发红的手腕现在可是肿了起来,手镯箍的紧,所以开始跳痛。
已经这样了,那么也就无法再拖延了。她起身穿上鞋子,拽起秋瑶道:“跟我来。”
秋瑶刚刚也在打盹,还没清醒过来便被她拽走,待完全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带来的是谢昉的房间。哎,秋瑶觉得自己要找小姐好好谈谈了。
谢昉被曹谨风拖去了军营,此时刚刚回来。
不得不承认,早上时亲眼看到她拦在自己的身前,亲口听到她如何为自己据理力争,偏袒得明显,他心中便一直开心的很。后来她要和王彻私谈,他的心中又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在担心王彻难为她,还是担心王彻劝得她回心转意。方才刚刚准备关切一下他们上午谈的如何了,她便自己撞了过来。
沈芳年不知自己是何时变得这么莽撞,先别说随意进入男子的寝室,至少刚睡醒也要梳洗一下吧。现在可好,谢昉盯着她看,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仪容不整的缘故。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却一同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