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岁月流逝,所有传说故事都已经化为尘土,留下的只是残垣断壁。
——依水之滨
弱水河面出现一头不可思议的庞然大物,此物将几十里宽的河面尽数塞满,龙首船身,船身上白云密布,眩光耀眼,云楼矗立,金碧辉煌的阁楼,走廊,以及各种最为古老华丽的建筑密密麻麻塞满了这座巨大的龙舟。
龙首四顾,竖立的瞳孔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宛如探照灯,嘴中不时喷吐着云雾,发出阵阵低吼,这座龙舟赫然是一尊活物。巨大的龙舟船首船尾连接着弱水河两岸,淡淡地云气散逸在河面上。
李坤似极为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呻吟道:“我的老天,原来祖师记载的是真的,上古天庭镇守天河,威慑四方的天河龙舟竟然还存留在这世上,存在于这仓颉地宫之中。”
赵显虎嘴中啊啊应是,问道:“这就是能让我们过河的大家伙?那赶紧走吧,我迫不及待的想上去看看了。”司马宁呵呵直笑。李坤以看傻瓜的目光看着赵显虎,嘴角抽搐:“你想上去?你确定?”
赵显虎看情形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不理李坤,扭头问司马宁:“司马小姐知道这天河龙舟?”
司马宁笑着抿了抿嘴巴,见赵显虎看向自己,脸色微红,但还是柔声道:“我只在机密档案中知道一些情况。传说中,天河龙舟是天帝出巡检阅天河水师的座驾,并且它是一只活物。这座驾是一头兴风作浪的妖龙被人捉住,以秘法活活炼制成了这艘天河龙舟。我相信随着时光流逝,许多神仙妖魔中的大能都不见了踪影,能够活这么久的怪物,即使它现在是一座龙舟,也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当然,在它面前我们只是蝼蚁罢了,说不定连看我们一眼,他都嫌弃浪费时间,打个喷嚏,都能把我们震死。“
李坤似笑非笑,用这几天学自赵显虎的调调调戏他:“so,你确定要上它?”
“呵呵,”赵显虎挠挠头发:“那我们要怎么过河,你之前可暗示过,能不能过弱水河,可就靠它了。”
李坤伸手一指龙舟两侧的云气,含笑道:“看它们,我们现在就过河。”
“那是什么?”
“龙舟是天帝座驾,两侧由龙舟滋生的云气,就是天庭侍卫所站的地方了,这些白云看似松散,其实极为凝练,可以让我们过去。”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走。”赵显虎一马当先,率先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走在云端,众人心中惊叹。云路踩在脚下,极目远望,通天的石碑远远矗立在远方,像是一座传自远古的丰碑,沧桑而又神秘,等着人们去朝拜。头顶的假星排列着复杂的图案遍布视野四极,弱水河犹如一条墨色纱带,在大地上勾勒出一条饱含深意的符号。清风吹拂众人的衣襟,正所谓:独住神仙境,门当瀑布开。地多临水石,行不惹尘埃。风起松花散,琴鸣鹤翅回。还归九天上,时有故人来。
一行无话,众人似乎都陶醉在这奇异唯美的意境之中。赵显虎走着走着似乎对临风揽月步有所领悟,踏步如流星,飘然若风,手中银枪倒持身后,如同走在月光下与美人散步,仪态悠闲,杀气腾腾,锋芒毕露的气质渐渐收敛,但前行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李坤道袍轻摆,负手而行,脚下与天空同时出现太极阴阳的图文,淡淡的白云轻轻簇拥这他,没有感觉到真气能力的波动,就双脚离空,宛如仙人般御空而行。
司马宁资质稍差,只是心下有感,但并没有什么领悟,同时意念轻动,托着自己滑行。
过河的路出乎意料的平静,众人只是在路过河对岸船头龙首处感觉到如山如岳的气息,十分不自在,只得尽都小心翼翼把全身气息收敛一空,上岸后全身湿透,如蒙大赦的三人狂奔十余里,方才坐下稍事修整。
李坤笑言,这龙舟的威压实在可怖,太虚观最厉害的太上长老元婴境界的真人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气势。赵显虎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武林,它还有修道者这个远远超乎想象的群体,两者的体系完全不同,按照李坤的说法,筑基期的修士对应内家修为后天至初入先天。而武者,先天之后步步艰难,几乎无路,载于文字的传承几乎没有,不像修士,由筑基至金丹(九转),元婴,分神,坐忘,通天,一步一坎,层层分明,能够让后人步步登天,少有弯路。
以赵氏枪诀记载,后天——先天——破境,这就是武者叩开仙门,打破宿命的道路。但后天至先天易,先天至破境难,由古至今能打破虚空的又有几人?赵氏枪诀最后一句:打破虚空可见神明!这句话,许多赵家人都当成一句屁话,因为当年资质最好,留下诺大名头的赵云赵子龙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远远地,禹禹前行的几人看到了石碑的全貌,仓颉地宫最核心的地方即将对几人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