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姬恒瞧她的眼角垂下来,说不得心里觉得委屈,便缓一缓口气,说,“你若没有底气,暂不见人便是,早朝亦可不去,但这些你得自己去和李德荣交待。”
别的许多事情,或许楚妤不清楚,然而姬恒从不缺席早朝她是知道的,故而一时间没有想过可以直接这么办。转念她再想到,似乎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毕竟,突然罢朝,总容易叫人忍不住多想。
故楚妤应道,“若能这样,自是最好,只似乎没有叫人信服的缘由。”
她说得认真、脸上更显出担忧,全然是真心真意这样认为。
姬恒看她脸上一派认真,不觉冷下了脸,却绝口不提自己已这般在她床边守了足足三天、也缺了三日的早朝之事。
他语气淡淡说,“皇后昏迷数日不醒,心中焦虑难安,这样的理由足够了,到底大臣们都知道你是救驾有功。”
“批阅奏折一事,你也可使李德荣安排将要紧的折子送到凤央宫,届时我自然可帮你,你也不必太过紧张。”
短短的时间,姬恒便将许多事情都考虑妥当,楚妤感觉到两分安心。
她笑一笑,望着姬恒道,“不愧是陛下,考虑得这样周道。”
“但也叫陛下委屈了,我这么白白挣一份您的宠爱。”
因姬恒往常都是这样同她说话的,楚妤便不觉得有何不妥。不过,她也发现,他们之间也不是不能够好好交流。至少,姬恒其实完全可以做到不那样冷淡。
“只是,以后恐怕得多依赖陛下了。”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打更声,这会儿已然是卯时。
李德荣没有提醒她时辰,楚妤轻拧了拧眉,没有多想。
见姬恒无话,她便说,“可以将李公公喊进来这儿么?您在旁边听着些,若我说得不够好,也能给我提个醒,免得叫人察觉到不对,损了您的威名。”
尚且在回味楚妤那声依赖,脸色稍缓的姬恒略略颔首。楚妤见状,板正了脸、语气平缓,喊了在殿外服侍的李德荣一声。
李德荣应声进来,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楚妤便肃着脸,同他交待桩桩件件要紧的事。待到他退出去,瞧着似乎什么都未察觉,楚妤轻舒一口气。
“这样可以吗?”她转而问姬恒,见他点头认可,又笑一笑道,“总觉得是在骗人,在做一件坏事,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姬恒也笑,“我不怕,你怕什么?”
“真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比你更好过。”
以为他是指到时候有什么还得他自己来想办法兜着,楚妤笑笑没接话。纵然这具身子原本属于姬恒,可此时他的疲倦、痛楚皆是她在感受。
醒来到现在,因为一直揪心于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时忽略了其他东西,但这会儿,楚妤也察觉到了头疼以及通身的疲惫,也不知道皇帝之前是不是没休息。
但在宫外被刺杀不是儿戏,确实操心,何况还在意她的情况。
这般想着,楚妤又体谅姬恒了。
男儿身的力气大,她不怎么费劲就把一张小塌挪到了床边。
时辰尚早,多休息哪怕一个时辰也好。
姬恒看着楚妤折腾半晌,蹙眉问,“这是做什么?”
“休息啊。”理所当然应了声,楚妤又道,“您是不是没怎么休息?我现在觉得累极了,头也很疼,得好好歇一歇才行。”
“可不想去别处,我现在得和您在一起才觉得安心。”
楚妤觉得以前自己和皇帝说过的话,大概都比不上今天这会说得多,也不觉得他那么令人不能接近了。
也或者是两个人同病相怜,需要同舟共济带给她的错觉。
姬恒却因为楚妤的话挑了挑嘴角。
没有想到这么一桩祸事,竟叫他得了好。
许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抬眼看楚妤,姬恒淡声问,“怎么不到床上休息?”
楚妤已是在小塌上面躺了下来,冲他摆摆手,“还是不要了,我眯一会就行,何况有伤,我也怕会不小心弄疼了您。”
其实是因为不好意思,但楚妤不知道该怎么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