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稀罕舒家的一分一毫,只想拿回母亲的东西,好好继承下去,与那些人划清界限。
“诺诺,我手上沾了人命,怎么办?”舒清依偎在林宜诺怀里,不安地挣扎着。
“没有没有。”林宜诺抱紧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雨点般的吻落在发丝间,“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是帮了阿姨的忙,她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真的吗……”
“舒先生要见你最后一面,你去了,满足了他的愿望,提前让他结束痛苦,否则你要是不去,他不知道还要在病痛里挣扎多久,你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林宜诺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让声音保持平静,不至于吓到怀里的人。
她在和谐的家庭关系下长大,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那种父亲,大家族没有许多人情冷暖,舒清并非生性凉薄,而是不得已为之,正因为太早便过尽千帆,饱尝尔虞我诈,才会坚定地选择离开那个圈子。
飞行员这份职业,相对来说较为封闭简单,与各行各业没有什么交集,又因为专业性太强而相对公平,非常适合独自沉浸其中。
不经常见到领导,没有固定的同事,不需要过多与人交流,一切流程都有既定的规章制度,只像台机器那样按部就班便好。
是女承母业,也是个人选择。
她低头吻去舒清脸上的泪痕,舌尖扫过沾s-hi的唇,尝到些微咸,心脏抽搐着地疼。舒清缩在她怀里,身体逐渐停止颤抖,仰面任由她亲吻,喉咙里发出轻细的呜咽。
“诺诺……”
“嗯。”
“诺诺…唔……”唇舌被勾缠住,缭绕起一阵s-hi滑的香甜气息,舒清主动地回应着,一点点陷进这片暖热的温柔乡。
吻至深处,情动不已,呼吸陡然冗长,林宜诺忽然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认真道:“舒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在我肩膀上靠一靠,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记住,你还有我。”
“我到底哪里好?”舒清呆呆地看着她的唇,眼底雾气朦胧。
“不许哭。”那唇就覆上了眼皮,再沿着眉峰和太阳x,ue,滑到她耳廓边轻吹一口气,“你哪里都好。”
舒清战栗不止,软在她臂弯里,万分留恋这份安心,“诺诺……”
“嗯?”
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她双臂勾住林宜诺的脖子,脸颊贴过去蹭蹭,“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因为……”林宜诺沉吟着,狡黠一笑,“我们心有灵犀啊,本来我在家里嗑瓜子,突然心脏绞痛,啊呀,一定是我老婆被人欺负了,我得赶紧回来!”
她嘴上飞快,不当心就说漏了,反应过来立马就慌了,改口道:“啊,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的,其实是瑶瑶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房间里哭,我怕你出事,就回来了。”
在舒清亲口说出原谅之前,她不能再惹她生气,让她不适,如果表现不好,连最后一点机会都可能失去。
舒清心里一阵失落,低低应了声:“哦。”
这层师徒关系跨不过去。
永远。
“师父,睡吧。”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林宜诺小心翼翼地拉开舒清的手,试图托着她平躺下来。
舒清惊慌地抱住她,“我睡不着……”
“不许熬夜。”
舒清没说话,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眸底柔光涌动,一半恳求一半希冀。
林宜诺心痒痒的,哪里由得自己说了算,软声软语哄道:“那我陪着你,等你睡了我再走,乖。”
“就不能不走吗?”
她一双黑眸水光盈盈,泪痕半干的面容苍白又憔悴,林宜诺顿觉心疼不已,连连应道:“好,我不走,陪师父一起睡。”
师父这两个字,深深地扎进舒清心里,她把脸埋在林宜诺发间,任由她抱着自己躺下,“我先去洗个澡,很快的。”
“别走……”她生怕她不在,自己会再度被梦魇吞噬,拽着那只胳膊不肯松手。
“好好好。”林宜诺哭笑不得,低眸吻了吻她的脸,“那我脱一下外套和裤子。”
舒清犹豫着松了手,却并未自觉地侧过身去,双目紧盯着她,“就在这脱。”
林宜诺:“!!!”
她从乡下回家后洗过澡,但是走得匆忙,外套脱了还有里面的衣服,裤子却只穿了一条,如果直接脱掉,就……
对上舒清殷切的眼神,她很无奈,慢吞吞地背过去,先脱掉外套,然后是裤子,里面粉色带尾巴的小内内露了出来。
舒清“噗嗤”一声笑了。
“师父!”林宜诺转过来,脸色通红,“不许笑!”
然后她跑到门边“啪”地关掉灯,屋里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舒清被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诺诺!”
“来了来了。”林宜诺连滚带爬地跳上床,抱住舒清,“我在呢,别怕。”说着拍了拍她的背,拉过被子将两人卷在一起。
舒清拱了拱身子缩进她怀里,像只找到窝的乖巧猫崽,安静得一动不动。
黑暗中的感官格外敏锐,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她们听着彼此起伏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真实的存在,好似有了某种默契。
“诺诺。”舒清突然出声。
“嗯?”
“你抱紧我。”
“好。”林宜诺托起她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手箍着她的腰,“这样够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