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沈容不由看向赵氏。
赵氏似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柔声解释着:“梁伯母辗转回京,正好路过江北,就要留在江北几日。”
此次顾三夫人也要回江北,可这个梁夫人不跟着顾三夫人,偏偏要与赵氏凑在一起。令她不得不多想。
她神色微变:“那倒好,与顾伯母,梁伯母一起回江北。途中必然少不了欢乐。”
顾三夫人听闻,今日才第一次将目光落在沈容的身上,眼眸中透着几分可惜。
她是真的觉得沈三丫头好,可惜是造化弄人。是她们行之没有这个福分。
顾三夫人甚至有些后悔。以为沈容年纪尚小,提亲未免太早,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望着沈容,笑意别有意味。
赵氏则笑着点了她的额头:“你顾伯母还要再延安侯府待上一日呢,今儿就咱们与梁夫人动身,不是也有梁小姐在,你们几个丫头途中也好闹。”
果然……就只有她们两府,她特意瞧了一旁规矩站着的梁玉莹。她面色平静,明亮的眼眸随处落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中隐隐藏着几分笑意。
沈容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凭方才她们二人的纷争,梁玉莹听到她们二府同行,神色应该是不情愿,更可能会发脾气。
而眼前的她,根本没有一点这些反应,就好似十分希望她们两府同行一般。
因是一同回江北,赵氏就与梁夫人同乘一辆马车,让她们姑娘们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梁玉莹在马车内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下来,看着梅花矮几上的几杯茶水,端起茶盏放在鼻间先闻了闻,立马皱眉,生气的将茶盏放在矮几上:“这是什么茶!”
“梁小姐,这是莲花茶,是白马城的特产,很好喝的。”冬梅恭敬的回道。
“莲花茶?”梁玉莹挑着眉头,不耐得扫了一眼矮几上的茶盏:“什么小地方的东西也敢放上来,去重新沏一壶碧螺春来。”
冬梅脸色瞬间变得仿佛被煮熟了一般。
梁玉莹知道冬梅是沈容的贴身婢女,见她没有行动,又下了狠话:“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没眼色的东西!沈三姑娘,看来你这丫鬟该重新管教管教了,带出去,还不丢了你的脸!”
马车内储存的热水本就不多,重新沏茶本就是故意为难,沈容摆手,让冬梅在马车外沿坐着了,方说:“这里只有一种茶,梁小姐不爱喝也没法子,左右不过两个时辰,就忍着罢。”
她自顾自的拿起茶盏,浅浅抿了口润喉,又亲自递给沈岚一杯:“姐姐,喝茶。”
沈岚笑着接过了,沈岚虽不是在白马城长大,但她自在沈容屋里喝过莲花茶后,也喜欢上了这个茶味,喝的津津有味。
沈琳没喝过什么莲花茶,听得新鲜,便也自己拿起一杯尝了尝。
三人一人端着一杯,梁玉莹看着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可她又放不下脸面,鼻哼一声,索性闭眼不看了。
马车一路颠簸,梁玉莹不说话,清净了不少。
沈容借着风势吹起的帘子,瞧了眼外面的情形,她霎然拽起窗纱看去,漆黑的瞳仁泛起一道寒光,这不是她们来时的路。
赵氏与她们从江北到延安走得是官道,而现在,显然是选了一条僻静的山路。
前头赵氏所乘的马车不是沈府的,这条路显然是梁府的车夫带的,她放不下心,不确定的招了冬梅过来,附耳道:“你出去问问车夫,这条路是不是回江北的。”
冬梅了然点头,弯着腰问了车夫,方折身回禀:“姑娘,这条路确实可以回江北,虽然位置十分偏僻,但路程比官道缩减很多,不过很少有人会选这条路,车夫还以为是夫人专门吩咐的呢。”
沈容自从死里逃生过一次后,就变得疑心很重。
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从延安回江北这短短的路程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何况梁夫人此次要随她们回江北,就算真是梁夫人选了这样一条路,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做手脚罢。
正这样想着,忽然马车咯噔一声,用力震了下,伴着沈琳的尖叫声,梁玉莹此时也睁开了眼睛。
“不就是压过一块石头,你鬼叫什么!扰人清梦!”梁玉莹不耐烦的瞅了眼沈琳,继续闭眼歇着。
沈琳瞥了眼她,马车就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
冬梅得了沈容的命令,掀开幔帘问:“车夫,怎么突然停下了。”
就在掀帘子的瞬间,冬梅忽然看见了远处拦截在前头的蒙面黑衣人,她立即松手放下子幔帘。
缩回马车内,瑟瑟道:“姑…姑娘……外面……外面有刺客……”
“刺客!”梁玉莹瞬间瞪大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沈容不动声色的看向梁玉莹,她的反应只单单是惊讶,就好像是知道刺客的存在,但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像沈琳,突遇这样的情况,害怕的缩到角落里,就连声音都比平日轻弱了几分:“刺…刺客客……”
天……她才刚刚穿越,不会就死在刺客的手里吧!
而沈岚在白马城遇过一次刺客,所以相较之,此时的沈岚还毕竟镇静,头一个念想就是不能再让沈容受伤,她按住沈容:“这次你不可再任性冲动了。”
此次刺客分明就是冲她来的,若当真与梁府有关,那她们依着梁玉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