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离齐太后的寿诞越近,沈容在沈府的这几日被赵氏盯得死死的,又专请了嬷嬷教她与沈岚的宫中礼仪。
沈容与沈岚二人不对头,就是同在一处,也两相不说话。
沈容也颇烦躁。
她应该去问谢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日,风轻云淡,她半坐在铺了凉席的软榻上,头顶上是枝叶繁茂的芭蕉叶遮阴。
冬梅刚沏了一壶莲花茶,就看见廊下沈岚也从屋中踱步走出,她与沈容轻声道:“姑娘,二姑娘过来了。”
沈容目光在沈岚的身上落了落,就收回了目光。
沈岚能感受到沈容看她不善的目光,心口发闷,有些想念那个瞧见她,就亲近的凑过来,喊她姐姐的阿容了。
她薄薄叹了口气,径自出了内院。
沈容偏了偏侧脸,看着沈岚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有一种不适的感觉直压心头。
她神色恍惚,就看见桑枝打外院过来,快步走近,道:“姑娘,齐大少夫人前来拜访,老夫人喊您去一趟福华院。”
沈容微滞,站直身子后,就看见内院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妇人。
身着月白色流苏纱衣,面容消瘦,两颊无肉,乌发盘起的堕马髻上只用了几串白色珍珠。
通身上下毫无艳丽的颜色。
月白色流苏纱衣并没有将她的脸色衬得暗黑,反而瞧着面容更加憔悴了。
沈容看着胡邵君的面容,是那样的熟悉,她心中仔细回想。
在她的记忆中。是沈岚嫁给了齐家大少,后又被休回府中。
但她的记忆显然不是真实的,但唯一真实的是,齐家二少都过世了。
胡邵君压着脚步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动了动:“好妹妹。我听人说你在白马城受了伤,就与沈老夫人说我过来看你就成,也省得你再走动。”她修长纤细的手指覆了上来,凉意立马刺着她的神息,让她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好妹妹。咱们也有些日子未见过了,我有好些话要与你说,咱们进屋里谈。”话罢眼风淡淡的扫过身后跟着的四个小丫鬟,道:“你们就在外头守着,我与沈三姑娘要说些闺房话!”
沈容并没有反对胡邵君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胡邵君的印象似乎很深,她想,或许能从胡邵君口中知道些什么,就让如意,冬梅,桑枝也在外门守着。
单单与胡邵君进了屋。
才与胡邵君一前一后的绕过了屏风,胡邵君就立即紧张的双手按住了沈容:“好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救了我!你救了我!”
胡邵君神色激动。
“我做了什么?”沈容问。
胡邵君不厌其烦的开口:“我看过你的信,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越萍去了第二日。我就明白了过来,大概是上天也眷顾我,真的让我有了身孕,否则……”胡邵君都不敢想象在齐越萍过世后,齐夫人对她的态度。
沈容闻言,信?她仔细的思虑着。断断续续的片段在她脑中萦绕,但却拼凑不完整。
她紧紧的盯着胡邵君。胡邵君还在激动的抓着她言辞,不停的感激她。
她心痛痛的抽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眸,半声半疑的望着胡邵君,道了句:“君姐姐?”
她用力的回想着,脑中的画面,就仿佛在重复回放,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好像昨日才发生过一般。
她身子连退了两步,重重的倒坐在身后的梨花木圆凳子,摇摇晃晃,没有坐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所有的力气似一下子被抽空了,浑身瘫软,所有的记忆,就像打开了闸头,如洪流般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恐惧,害怕,瞬间压上了心头。
她甚至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善正寺所发生的事情。
若她一直未想起来,她会不会又要重蹈覆辙,想到这里,心中还是一阵后怕。
她平息了气息,脑袋偏晕疼,身子也摔痛了,心中暗暗想着,她之所以这个时候想起来,大抵是她因为对胡邵君心存愧疚,毕竟是她将她推向了齐家。
胡邵君被沈容吓坏了,看着沈容神情呆滞的摔坐在地上,原本激昂的神情被奇怪,纳闷所取代,她连忙弯身将沈容扶了起来:“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她敛了敛神色,想到自己忘记重生的那段日子,又不禁笑出了声,反手将胡邵君扶住:“君姐姐有了身子,还是小心些,别因为我这毛手毛脚动了胎气。”顿了顿,与胡邵君一同坐了下来,她方说:“齐二少爷的事情,我也不过是猜测,不料真的让我猜对了,是一个月前,我不知听说了一句,齐二少爷自小病重,就多存了一个心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才差人给君姐姐递了一个信。”
胡邵君双手紧紧的将沈容的手握住,眼眸中雾气蒙蒙,她吸了吸鼻子,“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好妹妹,你可知道,你猜得一点也没错,如今是我怀有身孕,才又能在齐府占有一席地,否则,齐府,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胡邵君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她也刚刚发现,她所爱的人,爱的根本不是她,她只不过是空有其人罢了。
齐越东的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胡邵君越想心中越是难受,就抑制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
胡邵君如此,沈容的心更加过意不去,她心中暗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