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了。”
守门宫女见来了人,呵斥道,“你是何人?”
“敢问这是云贵妃的芳宅吗?”
“正是。”
“我是贵妃的旧识,我唤作云清漪,烦请姊姊通传。”
那宫女上下打量了几眼清漪,“你在此稍等。”
良久,有宫女出来传唤,“清漪,贵妃有请!”
清漪随那宫女步入殿内,之间为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身量高挑,浓眉大眼,穿得雍容华贵,发髻上插着一只白玉步摇,身穿白色的锦缎。清漪望将过去,看了许久,没有丝毫记忆中沾衣的模样。
清漪疑惑着,上前福礼,“贵妃万福!”
却见正座之人侧眼看向身旁的侍女,那侍女长得长身玉立,清漪多看了几眼,只觉得那侍女有几分像沾衣,然后再看向正座之人,更确定了心中所想,心中暗道,“沾衣不是云贵妃吗?怎么却是贵妃身旁的侍女?”
“算你还有点良心!养了你几年,总算没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一身侍女打扮的云沾衣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只留了贴身侍女。
清漪反应过来,朝云沾衣走去,“姊姊,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你还有脸怪我不辞而别!你不知道那雁家人是我云府的仇人么?”
“我……”
“罢了罢了,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记着些什么东西,我早就跟你说过,雁府害死了我一家,看样子你全忘了!”
“姊姊息怒,当年的食物中毒案,其实另有隐情。后来,我偶然识得一高人,他说,云府一家的症状其实是因为误食了鲜蚕豆。”
“蚕豆?竟然是蚕豆?”沾衣不可置信地嗫嚅道,想起了几年前,自家也曾炒过一次鲜蚕豆,当时,父母都曾有些轻微的不适,找了大夫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后来休息了十来日,就渐渐好转了。今日听到清漪这番话,才恍然大悟。她小声啜泣了一会儿,清漪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
“那我怎么没事?”沾衣追问道。
“这个,那位高人说了,双眼皮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多半是双眼皮,但是也会有单眼皮的孩子。蚕豆病,大抵跟这个同理。”
“雁惊寒待你如何?”待心情平复了些,沾衣问道。
不等清漪回答,沾衣抢白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赶出来了!”
“姊姊……为何这么说……”
“你倒是个没心没肺的,被赶出来,看不出一点伤心。”
“那姊姊是怎么看出来的?”清漪问道。
“那雁府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却也要面子得很,你这样冒失的人,雁府岂能容你!”
清漪面上浮起淡淡的愁绪,随即垂低了头,“姊姊,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
“一开始我的确恨死你了,恨你恩将仇报,不过后来我想通了,像你这样的傻狍子,我跟你生气简直是自找罪受。我去州衙办了过所后,叮嘱过父亲的旧僚,不要说出我的去处,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雁惊寒那厮,他肯定知道我的去处,给我盖戳的那人,正是他们雁府的人。”
“他并不知道你的去处,他一直在帮我打听你的下落。”
“你个傻狍子!”要说别人不知道她云沾衣的去处,倒还情有可原,雁家家大业大,想打听自己的去处,并非难事。雁惊寒那厮对清漪有所图谋,又岂会告知自己的去处。
27、倾城美人 …
这时, 沾衣入内室换上了宫装,她施了胭脂,显得粉面含春。清漪看着她这般盛装,眼前浮起初尘的脸,觉得沾衣不如初尘, 心道,原来雁州城第一美人都败给了她!
清漪的才学, 沾衣是知道的,当年她总在想, 为何清漪对文字和某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那么念念不忘, 唯独记不住人脸。沾衣伸手摸了摸清漪一马平川的胸部, 这丫头,应该差不多十二岁了吧, 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青涩的小女孩,根本就入不了蜀皇孟昶的眼。孟昶除了喜欢舞刀弄枪之外, 赋,而自己不太通晓这些, 若能留清漪在宫, 博得孟昶青睐, 届时, 文有清漪作陪,武有自己的云家枪法,何愁孟昶不来!
“皇上时常来我宫里, 到时候我们就以姊妹相称。”
“如此甚好,只是姊姊,万一皇上看上我了,要纳我为妃,你会生气吗?”清漪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沾衣的手在自己胸前游移。
“不生气,还记得当年你愿意将雁惊寒分我一半,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会吝啬?”沾衣心笑道,果然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都差点被纳为妾了,还是这般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