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吹胡子瞪眼,“你还有事要求?老夫照顾那个女娃娃快两年了,你可是分文都未曾给我,眼下又要老夫帮什么忙?”
花信插嘴:“我们知道你的秘密。”
老头脸色一白,“什么秘密?”
伊娘眯着眸,倚到丈夫身上,意有所指的道:“其实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指导的,这个秘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足以让你在武林身败名裂。”
老头恼怒:“老夫本来就不在乎什么名啊利的,你少拿这些来威胁我!”
秦无伤扫他一眼,轻声道:“听说神医还没同令公子相认?”
花信凉凉的笑:“我们倒是可以帮忙,毕竟你未来的儿媳妇瑶光也在我们昆仑,想必她说上一句话可是抵上寻常人许多分量了。”
“你们一方威胁我,另一方又利诱我!”老头脸色忽青忽白。
秦无伤轻笑:“威胁你的那一方是谁?”
老头哑然,另三人相视而笑。
“一个小忙而已,神医回去后小小的透露李姑娘命在旦夕的消息就可以。”伊娘手指绕着发梢,笑得好不奸诈,“另外,奴家这边呢也会为了神医早日合家欢聚而努力。”
“这还叫小小的忙。”老头嘴里叽里咕噜,不停的埋怨,“老夫丑话说前头,要是他不来,可不是老夫的错。”
“他一定……会来的。”
明月正中,星夜无痕。
小屋透出浅浅烛光,伴随着接二连三的哈欠声响起,有睡意朦胧的女子嗓音若若的响起:“伊娘,为什么我今天那么困?”
“困了就早些睡。”
李冉冉半歪在床上,扯住面前女子的衣袖,“可是我下午才睡了两个时辰啊,哪有人一天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睡觉的……”她抹去因为打哈欠留下的眼泪,“啊啊,忍不了了,困死了。”伴随着最后一个字,人已酣然倒下。
“娘子,怎么样了?”花信从屋外进来。
“放心,不到半夜三更醒不来的。”
花信疑惑:“为什么不是到明日早上?”
伊娘眨眨眼:“半夜醒来才有好戏看,不然说不定第二天一早人就跑了,好了,我们出去吧。”
木门缓缓合上,一室沉寂。
夜半,风势渐大,吹得木窗咯咯直响,有黑影自窗口一闪而入,继而匆匆迈至床榻边,长指眷恋的从女子脸上滑过,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勾勒出她的模样好好记住。
李冉冉从未有过这么香甜的梦,梦里她深爱的男人眼神缱绻,抚着她长发的指尖那么眷恋,叫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可惜好景不长,坐了不到半刻钟那男人就起身匆匆忙忙要走了,她在梦里苦苦哀求……
“不要走……不要走……”她模糊不清的喃喃,一边翻了个身,将黑衣人的手压在了身下。对方一惊,下意识就要离去,孰料她的衣带竟然同自己的缠在了一起,狠心抽出的一瞬间,床上的人儿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顷刻间空气凝固,两人大眼对小眼。
“你、你!”李冉冉看着那双狭长又熟悉的美眸,只觉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手扶着床榻站起,跌跌撞撞的扑向他。
黑影往后退两步,眼看着就要翻窗逃走。
她追上去,不幸被自己绊了一脚,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黑影脚步一停。
她依旧哭得很狼狈,抽抽噎噎的道:“你知道我有好久没有梦到你了么?我每天睡觉前都在祈祷,难得今日你入了我的梦,你却还急着离开,不要走好不好,让我一觉美梦到天亮,也好过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黑影伸出手,几乎要心软。
倏然门口有人杀风景的轻声骂:“蠢丫头,这又不是做梦,唔……相公,你做什么不让奴家说话!”
“闭嘴!”
屋里的两人瞬间清醒,同一时间,黑影飞快跃出木屋。
伊娘尖叫:“相公,拦住他!”
花信苦笑,不敢怠慢,足尖一点,半空中拦住对方的去路,两人很快交起手来,你一掌我一拳打得不可开交。
伊娘扶住穿着中衣跑出来的李冉冉,夜幕下她的脸色苍白的像鬼,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眨也不眨的盯着蒙面的黑衣人,语无伦次:“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别让他跑了!”伊娘顾不得身旁陷入极度浑噩状态的某人,一个劲的叮咛丈夫。
他为什么要跑呢?被伊娘的话给迷惑到,李冉冉从狂喜中回过神,忽觉从头到尾被人浇了一桶凉水,她就这么赤着脚跑到战场中央,对着半空歇斯底里:“住手,住手,我叫你们住手!”
黑衣人率先停下,身形一顿,缓缓站定,花信不敢放松,紧紧盯着他,一双手甚至不曾放下。
李冉冉气得浑身发抖:“不用拦他,让他走!”
在场三人均愣住。
“我从没想过这两年让我魂牵梦萦恨不能生死相许的男人竟然这么迫切的要从我身边逃开!”她倔强的擦眼泪,很是狼狈,“你要走,你就走!我为你吃的苦为你掉的眼泪全都是我自己傻,自己笨,我活该被人耍活该被蒙在鼓里,我就是自我犯贱自找罪受!”
语毕,她气势汹汹的杀到中间,一个响亮的耳光,“段离宵,这是你欠我的!咱们从此青山绿水,后会无期!”砰一声,屋门被狠狠砸上。
“好,说得好!”伊娘激动得直拍手,她就欣赏这么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