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着雪飘落下来,刮得人连生痛,齐泰国的肩上都落满了雪,他一双眼并没放过这个废旧的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灯光只有那么几盏,黑暗的角位太多了,要搜寻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只要人藏在一个暗位,他就很难找到。
齐泰国暗自责怪自己,他应该带更多的人来的。
突然,一声枪响,使他浑身一震,看向某一点,飞快的奔了过去。
宁格并不知道这躲在暗地里放冷枪的人并没走,看着倒地捂着腹部抽搐的威爷,他有些恼恨。
一改刚刚的嬉皮懦弱,他反手抽了背包上的一条围巾捂着威爷的腹部,阻止血液流得更快,急问:“你这些年孝敬的除了张中明,还有谁?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威爷瞪大眼,嘴角涌出血来,唇急剧抖动着。
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不多了,宁格道:“这冷枪,必定是张中明他们派人放的,就是不让你说出秘密。你要说出来,我顺便帮你报这个仇,快说,不然军人就来了,你死也是白死,正中了他们的计。信我,还有五成机会掰倒张中明他们,反正你都要死了。”
威爷张了张口,喉咙咕噜的响动,声音破碎,宁格伏在他耳边,眉头皱起。
“什么人?不许动。”齐泰国的声音一喝。
宁格将手中的螺丝朝西边砸了过去,枪声往那边骤起,他飞快的从东边跑离。
齐泰国听到声响追了过去,可转过弯,有什么倒在地上,电筒的光一射,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威爷。
他顾不上去追那个黑色影子,急忙半跪在威爷身边,看了一眼,直接切入问题:“赵威,和你一直有来往的军中人,是谁?”
威爷的意识已经涣散,散开的瞳孔瞪着天上洋洋洒洒的雪花,嘴张着:“张张”
没等他说全一个名字,他的手就无力的从腹部垂下,齐泰国心一沉,使劲去摇他的身体:“赵威,赵威!”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棋差一着,他还是差了一步,只一步。
齐泰国整个人很是烦躁,站起来,狠狠地踹向一旁的废车架,哐当哐当,架子倒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又往刚刚那个黑影的方向极目看去,这早就没人了,是谁杀了他,会是灭口的人吗?
张?章?
和赵威这个土匪头子有关的,到底是哪个人?
“齐连长。”跟着前来的已经奔了过来,一探地上赵威的气息,脸色微变。
“死了!”齐泰国脸色阴沉。
对讲机又传来声响,是指挥官在问进展。
齐泰国说了方位,道:“来迟一步,赵威已死。”
对讲机沉默下来,没一会,就让他赶紧归队。
齐泰国看了地上的赵威一眼,还是有些不甘,蹲下身在他的尸体上翻找,丝毫不避讳这是个死人。
然而,翻遍了所有口袋,他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想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扫到赵威的高帮军用靴,心里一动,将他的靴子脱了下来。
一张纸卷从靴子里被他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