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如何能安心养胎?”
“太子的压力比她只大不小,身为储君,这子嗣也是应该考虑之事,一日无子,这太子之位便也不算是稳当了。”魏隽航叹息道。
这一回太子妃若是产子,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再生下一女……
太子妃有喜,朝野上下的目光自然便落到了东宫上,只等着太子妃这胎瓜熟蒂落。
若按本朝皇室一贯的作法,还是尽量希望长子出自正室,若正室着实生不出也算不得什么错,自有侧室接着生,总不至于会断了香火便是。
元佑帝自己本就是嫡长子,自然也希望太子也能有一个嫡长子,这也是在太子妃一连生下两个女儿之后,他也没有给太子赐下良娣之故。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等得起,朝野上下也等得起。
在人人紧盯着东宫太子妃肚子的时候,元佑帝突然下了册封瑞贵妃为皇后的旨意,朝臣们乍一听到时有几分愕然,但也不算太过于意外。
毕竟这些年来瑞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已是等同于皇后,差的不过是一个名份而已。
况且她本就为陛下元配发妻,若非当年出了意外,这皇后之位本就应该是她的,这个时候再册封,本就已经晚了许多年。
封后大典那日,沈昕颜身着超品国公夫人仪服,站在朝廷命妇队列中的前头,偷偷地望了望上首宝座上身着凤袍,端庄雍容,贵气逼人的女子,心里百感交集。
赵皇后这一生起起落落,也算得上是传奇了。
如果没有经历当年的祸事,她或许会如同上辈子的周莞宁一般,在夫君的爱护下平静地度过一生;或许会早早地亡于后宫的争斗当中,再不复曾经的倾城绝色;又或许会在后宫倾扎中受尽磨砺,最终彻底褪去原本的纯真,真正地成为后宫之主。
振耳欲聋的‘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响彻宝殿,沈昕颜等朝廷命妇三跪九叩,向着新皇后正式行了大礼。
礼毕,自此宫中再无瑞贵妃,只有赵皇后。
封后大典才过去没多久,元佑帝忽地又下旨,册封二皇子为顺王,三皇子为平王。同时,赐太常寺少卿嫡次女为平王侧妃。
旨意传开后,正在与大长公主商量着长媳人选的沈昕颜手一抖,险些把手上的茶盏都打翻了。
平王侧妃?这样说来,这辈子的周莞宁要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了?
她心里着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上辈子在她死前,长子的身边都只有周莞宁一人,切切实实地将‘一双人’贯彻执行到底。甚至为了不让周莞宁受委屈,向来对大长公主极为孝顺的长子还因为妾室一事当场驳了她的意思。
重来过一回之后,周莞宁没能嫁入国公府,反而是嫁入了皇室,成了平王妃。可与此同时,她还即将迎来与她分享夫君的平王侧妃。
这对于向来心思细腻,习惯了身边人全心全意爱护的她来说,该是怎样的沉重打击啊!
哪怕这个夫君未必是她心中所爱,但也不代表着,她会乐意看到有另一个女子来与她分享。
还有太常寺少卿孔大人那位嫡次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正是上辈子三皇子的元配妻子,后来的平王正妃。没有想到这辈子因为周莞宁成了正妃,而她便只能沦为侧妃。
这又是一段怎样的孽缘啊!如若她也能如自己一般,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只怕这会儿会活活气晕过去!
正妃与侧妃虽是一字之差,可地位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周莞宁纵是再不得元佑帝与丽妃的欢喜,可她一日是平王正妃,便一日是皇室正正经经的媳妇,堂堂正正地坐着平王身边的女子。
龙乾宫中,丽妃喜不自胜地谢过元佑帝恩典。
她早就相中了太常寺少卿府上那位姑娘,想为儿子纳她为侧妃,也为此求了陛下好几回,可陛下总是不肯,如今可总算是遂了心意。
“三皇儿呢?这般面无表情?难不成一点儿也不高兴么?”元佑帝的视线落到了木着脸瞧不出半点情绪的平王身上,不紧不慢地问。
平王回过神,垂眸掩饰眼中的苦涩,一拂袍角跪了下来,沉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元佑帝微微颔首:“孔爱卿府上这位姑娘,父皇命人仔细查探过她的品行,确是位端庄知礼的贤良女子,日后你要好生待人家。”
“是,儿臣谨遵父皇之命。”平王像是吃了黄莲一般,连心里都是苦的。
这个时候纳侧妃,他与阿莞夫妻之间的缝隙便愈发大了。可是,他能抗旨不遵么?早前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已经惹恼了父皇,这一回,他还敢么?
只怕他再不从,父皇与母妃便会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发泄到她的身上,日后她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可是,她又会理解自己的迫不得已么?
应该不会……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本就不怎么愿意亲近自己,这样一来,只怕更是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元佑帝可没空理会他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