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以为游方郎中便一定是独身男子,全然不知世间上还有带着妻子四处行医之人。
也因为此,致使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与心血,也让贵妃娘娘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如今你们是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当年被人带走的孩子是蕴福了?”魏隽航问。
“应该没有错了,当年得知小公子是被郎中带走后,赵少夫人生前的侍女便将小公子身上的特征告诉了我们,我们也核实过她的话,确信无误。”
“如今,她所说的那些特征也全部地应在了蕴福身上。”黑子点头。
“你们又如何得知你们要寻的蕴福便是我府上的蕴福?”魏隽航又问。
“我也是突然想起您曾经提起过府里有这么一个孩子,想着好歹要试试,反正这些年也失望了不少回,便是多一回也无妨。”黑子坦白。
“蕴福竟是忠义侯的孩子?”魏隽航没有留意他的话,满脸的不可思议。
“也亏得他这些年在你府里,这才少吃了不少苦头。若是流落在外,不定……”元佑帝感叹一声,满满庆幸。
而此时的瑞贵妃已经吩咐宫女将赵谨等几名孩子带了下去,又传来赵谨的生母彭氏。
“谨儿这孩子,本宫瞧着挺好,也是你们夫妻教导有方。”
“不敢当娘娘此话,娘娘看得上谨儿,便是谨儿的福气,也是臣妇一家人有福气。”彭氏大喜,知道过继一事是十拿九稳了,心中的激动自不必说。
瑞贵妃自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狂喜,不知为何有些不豫,丹唇轻抿,冷冷地道:“只一事,本宫还是要将丑话说在前头。”
彭氏心中一凛,立即收敛喜色,小心翼翼地回道:“请娘娘示下。”
“本宫不管以前如何,只若是赵谨过继到忠义侯名下,那他与你们府便再无瓜葛。本宫不希望日后无缘无故多出个忠义侯太夫人来。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彭氏略有些不甘,但转念一想,目前还是先将忠义侯爵位拿到手,至于其他的,难不成瑞贵妃还能阻止忠义侯孝顺生母?
想明白这一层,她便恭敬地回道:“娘娘请放心,若是谨儿有幸替侯爷延续香灯,那他便完完全全是侯爷的孩子,与臣妇一家再无瓜葛。”
“表面的好听话凭谁也会说,本宫今日只是给你提个醒,若是打着先谋爵位再图日后的主意,那便趁机消了。”
“本宫在此放下话来,如若将来有人胆敢企图掌控侯府,本宫便是豁出这名声与位份不要,也绝不会善罢干休!”
“本宫相信,但凡本宫想,这忠义侯的爵位换个人来坐坐也不会是件很难之事。”
“只是到时候,贵府可否承受得住与本宫撕破脸的后果,那便是你们的事了。”
彭氏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臣妇不敢,娘娘明察!”
瑞贵妃轻抚着腕上的玉镯,高高在上地望着她,直看得她心惊胆战,四肢不断颤抖,又像是有道寒气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良久,直到瑞贵妃觉得威慑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地道:“起来吧!”
“谢娘娘!”彭氏勉强站了起来,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难怪,难怪能将原本的后宫之主周皇后压得再翻不了身,这位贵妃娘娘当真是让人不敢小看。
“好了,到底咱们也是同宗,论理,我该喊你一声嫂子才是。嫂子请坐,咱们姑嫂也有许多年不曾见了,嫂子身子一向可好?”下一刻,瑞贵妃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和她聚起旧来,态度亲切随和,仿佛真的不过是久别的亲人重逢,方才那幕不曾发生过一般。
可彭氏被她震慑了一番,心中早生了惧意,又哪敢真的托大,忙道:“娘娘是尊贵之人,臣妇可万万担不起。托娘娘洪福,臣妇一向安好。”
“什么尊贵不尊贵,都是一家子骨肉。说起来,本宫也要多谢嫂子将谨儿教养得这般出色,还能忍痛割爱将他过继到忠义侯名下。”
彭氏这一下再不敢有别的念头,小心地道:“谨儿素来便敬重侯爷,能与侯爷成为至亲父子,是谨儿的福气,也是他心中所愿。”
瑞贵妃眉梢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只到底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让彭氏心惊胆战的话来。又与她闲话了些赵谨平日在家中之事,这才将让她离开了。
走出宫门,彭氏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看来,不仅是她自己,还是老爷,甚至族人们,全都小瞧了瑞贵妃。
那一位哪是什么容易对付忽悠的对象!就怕到时赔进去一个最出色的儿子不说,还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越想越忧虑,远远看到候着自己的儿子,快步上前,拉着他压低声音道:“咱们回府!”
“母亲,贵妃娘娘是不是答应了?我过些时候是不是就能当侯爷了?”赵谨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语气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回府!”彭氏低喝一声,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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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旨意到